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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叔,我心里压抑得晃,你让我发泄一下吧。”
“可你明天要考试,这个太消耗你体力了。”
“考试靠的是脑力,不是体力,再说我累了或许就睡着了。”
余叔勉强答应了,一阵汗水淋漓之后,我终于睡着了。可是余叔第二天早上告诉我他没睡着,因为他整夜动也不敢动,怕把我弄醒。
后来第二天晚上,我和余叔分开睡了。可能是那天下午刚刚考完英语,整个人感觉很放松,所以睡得很踏实。
考研结束后,寒假也就来了。我和余叔商量了下,打算再在这边住十来天,临近年关的时候再分开,因为他想回老家看看,而我也需要回家过年。
可是两天后,余叔突然说想提前回老家,理由是两个姐姐十年没见了,她们打电话过来要早点回去。而我还记得那天下午的情形,从学校回来后,他本坐在沙发上,见我回来就立即走到我身边把这个想法和我说了。平时他不是这样的,一般都是在我给他泡好茶的时候,他一边喝一边用商量的口气和我来说他的想法。
我隐隐感觉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可以肯定的是他刚才在沙发上一定抽了很多闷烟,因为早上我刚清理干净的烟灰缸,现在烟头已经放满。但是,我没有追问,而是同意了他的意见。
我太了解他了,很多事情即使是他在和我商量的时候,其实早已经决定了,我是无力去改变什么的。更多的时候即使是发生再大的事,只要他觉得没必要让我知道,我肯定从他嘴里无法知道。他总是喜欢一人担当,最喜欢的一句话就是天塌下来有他顶着。
整个年假期间,虽然我们几乎每天都通电话,短信频率更是不用说。但是我的心理始终有疙瘩,尤其是当我们无意中对出了一副绝妙好联的时候,更加增加了我的忧虑。提到对对联,这是我和余叔经常玩的短信游戏。前面说过余叔喜欢古诗文,会填词作诗,所以对联更是拿手强项。而我,虽然底子差些,可近朱者赤,和余叔对多了之后,基本上也能凑个韵。记得那幅对联的上句是我出的,而余叔很快就对出了下联。
多情莫问东风,踏寻百花,却哀兴无常,回首一场空,
无恨何凭西月,临照万户,然阴晴有命,仰天半规缺。
虽然很工整,但是读来始终让人愁情倍增。
余叔发短信过来说大过年的,我们怎么对出这么个不合气氛的对联。删了吧,我的已经删了!
而我的没有删,到现在还在我的手机里保存着。因为我从来不害怕天命,天命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可是现在才明白人纵有万般能耐,可也敌不过天命。
不久,我回到了学校,而余叔说他还要过段时间才能回来。电话里总是说他家这个亲戚还没拜访,那个亲戚又要叫他过去吃饭。
大四的下学期,任务只有两个,一是找工作,一个完成毕业论文。所以返校后,很多同学立即加入了找工作的浪潮。我也不例外,因为研究生考试我没有把握能通过,所以为了能和余叔在一起,我必须现在本地先找份工作。可是找工作从来不是件容易的事,尤其是应届毕业生。三年前我这样感慨,三年后我更加这样感慨。
被拒绝了,理由总是不排除三个:专业不对;你没有工作经验;我们只招博士。甚至有一次,我刚进去去面试,高傲的女面试官直接要我出去。理由是我没有穿正装,可怜我从小到大从没穿过西服,就算给余叔做助理,我也只是普通着装。可是高傲的女面试官不知道,我是把我所有衣服中认为最正式的穿过来面试的。高傲的人总是这样自以为是,可是从来不知道高傲其实是自恋的另一种表现。
正月过后,余叔终于回来了,歇业这么长时间的酒吧终于开张了。
而我见到余叔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家亲戚真多啊!”
“啊!哈哈哈!哪里,一般多了,多的话过了清明都回不来!”余叔一边说,一边摸后脑勺。这是他的招牌动作,尤其是当他做错事的时候。而每每就是这个动作让我原谅了他。
我忍不住地把这段时间找工作的经历讲给了他听,余叔总是津津有味地听我讲各种略带夸张的经历,并且脸上的表情会随着我所讲内容的阴晴有变。这次也不例外,尤其是当他听到我讲的那个高傲的女面试官的时候,他哈哈大笑。“这样吧,明天我带你去买套西服,算是送你的新年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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