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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我也冲着水,冒冒问着:“你不是才刚进来,就要走了吗?”
“是啊,我还要赶去上班。”并没有转来看我。
“喔,那就只是来洗澡?”
“是啊,这店也是我们老板的,我算员工不用钱。”
“喔……”
“你是新来的吧,这里的人我都看过了,我常来这里洗澡的。”
“喔!”
“我工作的店就在旁边巷子里,十点以后就可以喝酒唱歌了,可以来坐坐啊!”
“喔!……好的,”我恍惚着。
他即走去。
我忍隐几日才入去那地底的酒吧,不想让他视出我的饥切期待。步下去时,除了专心唱着卡拉OK某不明男人外,所有屋里的人都朝我看望来。他随即吧台黯影显身,完全不明白我是谁地安我入旁侧座椅,说:“一个人吗?想喝什么呢?400元低消,三罐台啤,可以换酒。”
他已经不记得我是谁了吗?但这有何关系,不记得我是谁更可让我自在些。又问我是第一次来的吗?我说是,并点了台啤。再转回时,一冰桶与三啤酒,并为我与他同斟满,然后讪讪与我聊喝起来。自此,这同模样夜里的历程反覆又反覆,星子月亮一样固定重复轮转。我不想让你觉得厌烦无趣多叙述,就把一些他对我说过的话,零星片段挑捡出来稍说一下,我想这样你大概就会都懂了的。
“我不是男同志啊!真的不是。当初我是看报来应征的,他们没对我说什么啊!后来知道了,老板安慰说这没关系的,你就是来陪客人聊天喝酒而已,客人是男是女又怎样,而且到底你是不是那个,其实并没有任何差别。当然,每个人都跟我说,若跟你们这样的人混久了,最后一定会变的,我觉得也有可能,像我以前从来不用保养品,可是后来看到连客人的皮肤,都比我幼嫩,也会私下学着用了,总不能比客人还差吧!”
“我念书到十六岁,就外出工作了。第一次赚到钱,我阿叔就带我去开女人,三重那里的,一千五百块可以做十五分钟,熟了后可以超过时间没关系,小姐会说慢慢来别管他们。我不担心干这行会怎样,反正我白天还有真的工作啊!这里只是兼的,一个礼拜几个晚上啦!客人当然会吃豆腐啊,偷摸一下偷亲一下常常都有,像上礼拜一个日本客人,就先摸这里阿摸那里的,然后把手插进裤子来,我就起来走人,这样太超过了吧!我不担心的啦,我心里想的是女人,这里只是兼差,我白天还有正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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