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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工作,阳阳上网的时间又多了起来。中午,阳阳兴奋地跑回来,说他叔叔过几天来四溪出差,可能住旅社,问我可不可以让他陪叔叔睡一晚。我很纳闷:叔叔来了当然要陪他好好逛一逛街,可怎么就要陪他睡一晚呢?阳阳说,他叔叔从小和他一起睡,很疼爱他,晚上睡觉前总给他讲故事。我问他叔叔多大了,他说,四十多岁,还像个小孩,喜欢上网,还起了个网名叫“阿凡提”。这样的事听起来让人哭笑不得,有这样的叔叔,难怪阳阳性格那么像女孩,动不动就哭泣。
周末那天,林东打来电话,约我和阳阳晚上到青云酒家吃夜宵。青云酒家在城区北郊,以烧烤鸭舌、凤爪美味而出名,我和阳阳到达时,大厅已是宾朋满座,林东和张家令坐在最里的一张桌子。林东身旁还坐着一个长发、穿西服的年轻人,我想可能就是阳阳上次说的那个在职业技术学院读书的大学生,张家令身边也坐着一个平头圆脸的青年。林东见到我和阳阳,站起了起来:“阿力,迟到罚三杯,这是规矩。”喝的是啤酒,酒杯也不大,我二话没说,把酒干了。林东拍掌,一一介绍了其他人。林东的朋友咧着嘴笑,什么也没说,张家令一副成熟稳重的样子在扮酷,他身边的朋友脸蛋长得还英俊,眼神却有点凶煞。
阳阳和我刚坐下,林东就笑着对我说:“阿力,我的朋友是在四溪读书的,张家令的朋友是从湖南来出差的,你是怎么勾引到阳阳来四溪工作的,说来听听呀。”张家令也在一旁趁机起哄:“是啊,经验大家分享,朋友自己独享,让我们也学学。”我笑着回应:“说经验你们都比我多,你们都是老网虫了。林东,上次不是有个中学生朋友的吗,怎么把朋友当衣服,换了一个又一个。”林东气恼地说:“别说那个死人了,高中毕业就去广州做MB,我和他早就玩完,现在我最爱的是我这个弟弟。”林东说完,就去搂大学生的腰。张家令见情形不对,打了一个安静的手势:“不要太张扬了,小心人家看见。”林东把目标转向张家令:“家令,你天天上网找419,发现什么新货没有?”张家令只顾吃着鸭舌头,没有答话。林东接着说:“我上次进聊天室,有个人刚和我聊了两句,就说要包我,每月一千五,说不用做什么,陪他就行,哈哈,姐们才不稀罕他那点钱呢!”
阳阳没见过这样的场合,看看这个又望望那个,怎么也插不上话。
大学生见林东说到聊天室的事,突然插起话来:“我上次在聊天室也遇到一个人,说只要我答应做他的BF,每个星期给五十元我用。”张家令吃完鸭舌,接上话头:“那个人网名叫阿凡提吧,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总说自己四十岁,我在聊天室里经常遇到他。”大学生说:“对,就是他,好像是古庆市的,和四溪不远。”
阿凡提?古庆?我的心跳一下加速了,这是怎么回事?阳阳前些日子说的叔叔网名也叫阿凡提,也是古庆人。我的笑脸凝固了,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阳阳,阳阳耷拉着脑袋,身体微微颤动,脸早已涨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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