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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阳来到的第五天突然失踪了。早上我上班,他出去玩,中午他打电话回来证实我在家后,就回家吃饭,这样的程序在那些天已成为惯例。可是那天,我一直等到1点多钟还不见他身影。
空气中弥漫着的热浪让人难以忍受,闷热加上内心的焦虑,不一会我全身就汗水涔涔了。我开着摩托车寻遍了大街小巷,商场、酒店、网吧、广场……我能想到的他可能去的地方都找遍了,没找到他。这个城市对他来说还是陌生的,能去哪呢,是不是走丢了?他那么机灵,走丢了也会打电话和我联系呀。我排除了这种可能。突然,一种不详的感觉窜上我的心头,他是不是回去了,家里遇到急事,来不及告诉我一声,衣服没带就走了。整个下午,我都在无休止的揣摸中烦躁不安地等待着他的音讯。
夜幕降临,星星挂上天空,白天的酷热渐渐消散了,阳阳还是没有音讯,我决定再去找找阳阳。
路还是一样的路,景还是一样的景,路上的行人依旧步履匆匆,遇到人多的地方,我就感觉到阳阳一定混杂在其中,可是走上去打量完了,我又失望而回。平日的晚风恬静柔和,那晚却显得特别喧嚣噪耳,连凸现眼前的那座城雕,也变得灰头土脸。凤凰车站里面空空荡荡,没有一丝人气,搭客的摩的全没了踪迹,阳阳的音容宛在,以前的欢声笑语仿若一场幻觉。阳阳,你真的走了吗?遇到再大的事也要告诉我一声呀。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家,拨通了林东的电话:“林东,你今天看见过阳阳吗?”那边的林东怪怪地笑着:“我怎么会看见他,我两天没出门了。”“他不见了。”“是吗?那么大一个人不会出什么事的,等等吧。”我无暇和林东闲聊,挂了电话。
时间走得特别的慢,我躺在床上苦思冥想: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阳阳生气走了?还是阳阳不习惯这里的生活,又不好意思说出口,选择了在沉默中离去……我把所有的可能在脑海里扫描了一遍,又把所有的可能一一排除掉,无聊的臆测弄得我浑浑噩噩,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床头的电话铃响了,我睡眼惺忪睁开眼,23点45分。
我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话机,一颗悬着的心放松下来。阳阳还在这个城市。
阳阳早上8点多钟就去了邮政网吧玩CS游戏,起初只是想玩一两个小时,可是玩着玩着他就进入了那个枪战的世界,直到网吧要打烊了,他才知道已到深夜。他查看了上网费用,25元,他身上只有10多元钱,这才想起打电话给我。
邮政网吧离我的住处不远,阳阳看到我的时候,还和平时一样笑嘻嘻的,只是笑脸中带有一丝慵困。“阿力,我刚才在网上遇到林东了,他找到一个在职业技术学院读书的大学生朋友,还说哪天把四溪聊得好的同志全部约出来聚会。”阳阳若无其事地边走边跟我说。“刚才去帮你交欠费的时候,好多人抬起头来看我,你发现了吗?”阳阳一脸的不屑:“这有什么,正常得很。”……“吃饭了吗?”我问。阳阳这时才感觉到时间的存在,他摸了摸肚子:“我都忘记了,我只吃了早餐。”
阳阳吃过饭,走进了浴室。从他来的第一天起,我们就在一起洗澡,起初他觉得害羞,脱衣服的时候总是遮遮掩掩,慢慢他就能当着我的面脱掉身上的衣服,不再腼腆,即使一丝不挂的时候也能和我谈笑风生。阳阳的肌肤光洁润泽,在桔黄色的灯光的照射下,胴体显得娇小玲珑,总能让人产生幻想和冲动。我从身后把他抱住,平静地说:“阳阳,咱不要这样过日子了,好吗?”阳阳被我的话吓了一跳,把我推开,怯生生地问:“为什么,你不要我了么?”“不是,我在想,你不能整天这样四处漂游,应该找份工作了。”阳阳沉默着迟疑了一会,突然紧紧地把我抱在怀里。我看不到阳阳的表情,可是我感觉到肩上有凉凉的东西在流动,不知是水还是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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