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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走到院子里,就听见父亲的声音“来的大夫呢?”
我们一起来的大夫急忙跑过去“首长,你还是说烂裆的治疗吧,李大夫已经给我们说了,你让战士们把药拿回去自己抹一下裆部吧!”
“真是太谢谢你们了,战士们可受大罪了!”
哥哥直到中午的时候才回来,看他走路痛苦的样子,我就知道他也没能幸免,烂裆了!
我急忙向大夫要来了药膏,走进哥哥的临时住处。
“哥,脱裤子!”
“干嘛呀,想哥哥的了!呵呵”
“还有心情开玩笑呀,看你走路的样子,我都心疼,你不疼呀!”
“关门!我脱!”
哥哥脱下裤子,我虽然有思想准备,还是被看到的吓了一跳:哥哥的裆部红的就像流血一样,有的地方都挠烂了。我流着泪,把药膏抹在哥哥身上。
“没出息,不难受呀,还硬起来了!”
我给哥哥抹着,哥哥的就起来了。
“看到你就硬了!”
哥哥低头亲向了我的嘴。
我帮哥哥提上裤子,哥哥仰身躺在床上,我走过去吻上了他。就一分钟的功夫,哥哥的呼噜声就响起来了!
我把他的谢脱下来,看着他疲惫的样子,摇摇头坐在他的床边!
仔细看着哥哥,他更黑了,脸上被晒的好几处都脱了皮,脖子上的是黑一块白一块的,我洗了毛巾流着泪给哥哥搽了起来! 雨还在一直下,后面的人过不来,我们暂时也回不去。
哥哥整天忙得不见人影,连父亲也是。和我一起来的几个大夫一商量,决定让我告诉父亲,他们也要去大堤上。父亲看他们强烈要求的样子,只好答应了,这样我也随同他们一起来到了大堤上。
堤坝上到处是战士和当地百姓的身影,人们一刻不停的在大堤上来回巡视,装满沙子的沙袋到处都是,父亲强制战士们分拨休息,有的战士倒在地下就睡着了!看着他们一个个疲惫的样子,我们几个都很心疼,大夫们尽自己的力量给他们按摩分发仁丹和一些常备药品。
我找了好久也没有看到哥哥。下午的时候,雨停了,太阳出来了。天象蒸笼一样热,可是战士们一点都不敢松懈,最害怕的就是管涌,一个小小的窟窿,就可以使整个大坝溃掉。大概4点多的时候吧,突然听到有人喊:“这儿发现管涌了,大家快来呀!”
我也随着战士们跑向管涌的地方,到了那里,已经有几个战士跳到齐腰深的水里了,这时候我看到哥哥不知在哪里冲过来跳了下去,管涌越来越大,已经形成了一个漩涡,战士们争先恐后的跳了下去,手拉着手围成一圈,岸上的人们把沙袋投向圆圈里面,沙袋投进去打了一个旋就不见了。我的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哥哥,哥哥大声喊着:“再下来几个!沙袋投的太慢!”
战士们又跳了下去,我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也随着战士们跳了下去,艰难走到各个身边:“哥,我来了!”
“鹏子,你凑什么热闹!快上去!”哥哥厉声说道
我没有理会哥哥,手伸过去拉住了哥哥的手攥紧!
哥哥再没有说什么,只是拉着我的手明显的在用力,攥的很紧,很紧!
烈日下,我们紧紧拉着手,和战士们圈起了一道人墙,沙袋一个接一个被投了进去,好几次我都感觉自己都要被旋进去了,哥哥拉的我好紧(手脖子上的印子好久才下去)!每次四目相对,我都能感觉到哥哥关切的目光,感觉到哥哥心疼的样子!
经过3个多小时的奋战,这次危机总算过去了,我浑身虚脱了一样,上到岸上就晕了过去。(这次管涌,好几个新闻媒体都有报道哟,有的还有我们哥俩的照片,嘿嘿!)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10点多了,父亲和哥哥都围在我身边,看我醒来,哥哥内疚的对我说:“鹏子,你要有个意外,我怎么向干爹交代!”
爸爸一旁却竖起了大拇指:“好样的儿子,像军人的后代!”
一个月后,父亲他们胜利凯旋了,哥哥回来后就升职了,成了一名中校参谋!2000年,哥哥32岁了。
哥哥是父亲所在部队最年轻的一名中校,给哥哥介绍对象的都排成了队,可是哥哥都推了,理由总是一个:还年轻,在部队上不着急!可是陈伯伯和伯母都急的不行,几次来我们家都和爸爸阿姨说起这事,让爸爸劝劝哥哥,不小了应该找对象了!
这一年的夏天,我调到了基层所里挂职做教导员,我明白陈伯伯的用意:挂职锻炼一段,回到局里可以升职了!可是自从我知道我是一个同志后,我对仕途真的没有了一点兴趣,就只想有哥哥在,能和他永远下去,平平凡凡的,安安静静的度过这一生,有时候自己也在想:我们俩终究都要成家呀,成家后怎么去面对家人呢?关系怎样能保持下去?我自己一个人的时候经常扪心自问,以后的路应该怎么走?
因为是县里的一个派出所,我回家的机会就很少了,基层工作很繁琐,不像在指挥中心那么有规律可循。这段时间,哥哥每个礼拜天都来看我,我们开着车,吃遍了县城的大小餐馆,逛遍了小县城的大街小巷,以至于工作的时候别人问县城偏僻的小巷街道名称,我都能随口说出位置。
哥哥每次来,都要说道介绍对象的事情,听得多了,我心里便有了想法,终于有一天我们躺在床上他又说起来的时候,我说:“哥,你是不是顾及我们俩的关系才不谈朋友的?”
哥哥看着我不说话,我明白了他不说话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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