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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永远都不会忘记,曾有一个让他永远感激的黑领兄弟,而他为了名利,为了顺应主流或一种虚假的人生,他永远失去了那个有着滚烫情泪有着感激情泪的兄弟。
黑领小伙子走了,这个MB小伙子走了,他带着一颗对富人仇恨同时又失望的心走进了雨中,继续他变态的扭曲的疼痛的灰暗的见不得阳光的生活。
当W走进公园的公厕那一刻,黑领小伙子就对上帝祈祷:让鱼上钩吧!黑领小伙子故意在猎物面前亮出自己肥大的不停勃起不停抖动着的肉,让并不完美的人自身有漏洞的人生理饥饿的人流下发粘的口水。
当W带着他走进海鲜酒店时,他的眼睛一下子花了,很久很久就空着肚子的他看着金碧辉煌的大厅,发呆了,他经历过各种苦难的两腿却在发颤,他几次都不敢坐下,更不敢去碰那个印刷精致的菜谱。
他喜欢吃肉,他以为W会请他吃猪肉或鸡肉也或吃狗肉驴肉,他做梦都没有想过要去吃几千块钱一桌的饭菜,当他努力拿稳筷子并吃着陌生的肉时,他却在想:如果W把这顿饭钱送给他,他一定会很感激W,他原意和W一起去吃大排档。
当W带着他走进五星级宾馆的豪华包房时,他的头真的晕了,不是因为喝了高档次的酒,当他问W住一晚多少钱时,W的回答让他心痛,这一晚的住缩费可以让他在乡下盖一间宽大的房子。
后来,他努力和W肛交,他努力让W舒服快乐,他想用自己营养不良的肉体换到几百块钱,他一开始只想到一百块钱,他知道W很富有时就想多要一点钱,如果W给他五千块钱,让他叫一声爹他也愿意。
而W没有让他叫他爹,W在高潮时却去叫他老公。他的精神不需要满足,因为他还从来没有渴望得到精神财富,他只能是一个物资主义者,他深深知道饥饿会让一个人丧失生命,他无比怀疑地希望他自身的精子更应该比种猪的精子多值几块钱或几百块钱。
他失望了,因为他是黑领,他没有一技之长,没有受过合格的教育,他在乡下种地注定只能满足温饱,他有理想,他的理想就是天天能吃上肉。
他所以就有了梦想,他梦想自己有钱后去学一门手艺,他已经想好去学厨师这门手艺,因为他喜欢吃肉,他羡慕厨师是因为他们可以天天拿着刀切很香很香的肉,还可以一边切肉一边偷偷地放进自己嘴里一小块肉。他漂过几个城市,也曾卖过苦力,当他知道自身的资本就剩下一根坚硬的肉时,他进入另类的世界,并开始经营自已的肉。
他从W的五星级宾馆里走出来,内心又愧又疚又耻又悲又痛,他再次感受到自己是这个世上最丑陋的人,也是多余的人。他后悔不该遇到W,他在雨中摇摇晃晃地走着,他突然蹲下,大口大口地呕吐肚子里还没有完全消化掉的变质的肉。
五星级宾馆外在下雨,三星级宾馆外在下雨,低矮的小平房外下着雨,这个城市到处是在下着雨,而雨怎么洗也洗不干净人的心灵上的污点。
W的新唱片又出版了,他化装过的脸上是麻木的笑,他像野兽尖叫着走向了舞台。台下响起一阵阵迷乱的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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