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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我不做声,小峻又问了一遍“你想不想和我作爱啊”。
说实话,我想做,可内心矛盾着,我不知道这样的性爱是属于什么样的结果。是属于服务之外还是情感之内,要是前者,我觉得抑或为了表示自己的崇高,我会象个处女一样矜持,要是后者,那我就是荡妇。前者装B,后者敞B,终归不是个好货色。
这样矛盾了两秒,小峻看着我不知该如何作答的脸,气息又偃了下去。
“睡觉吧”,然后他握着我的手。在那一刻,少许的有些失落,我终归是个放不开的人。
他是裸睡的,我是穿着内裤,我们又说着话,手滑来滑去,落在了他的下体。一跟热铁棍,从这个时期好象就再没有在软下去过。原谅我用热铁棍来形容他的老二,老早以前在什么书上看到这样形容一个男根,就再没有忘却过,只有对极品才能用这样的形容,那充满海绵体的已经不是血而是浇铸的铁,潺潺相连,动之如剑,破物如竹,泊泊的扬散着热气。
他说他一晚上最多有过四次。我相信,我遇到和他一样地方的人,都是这样的生猛。
睡吧,都已经两点多了,明天应该是个晴天。
醒醒睡睡几次,两个人都热量太大,被子也掀掀盖盖了几次。
早晨性起,他问我有没有KY润滑油,我说厨房有清油,问我有没有安全套,我说有保鲜薄膜,打着哈哈,他被我的回答搞的无奈,顶着高耸的老二起床去洗了澡。
听着卫生间哗哗的水声,我起身从皮夹拿了一百元放在他叠的整齐的衣裤上。
他洗完回来,我开始打着游戏,目不转睛。
待他穿戴好,拿着一百元向我笑说:“这是你给的啊”。我说恩。
“算了吧,你啊你”,然后把钱放在沙发上,我欲言又止,我没有象天仇把自己的表也搭出来,他也没有象飘飘一样把东西忍泪收下说声“谢谢啊,老板”,我们都没读过《演员的自我修养》。我也知道自己再多的话对他就是侮辱。
我继续打着游戏,他出门也没有送他下去。
“以后QQ联系啊”
“好的”
“咣”一声,门关上了。
(四)
看着夕阳慢慢涌了上来,太阳神车孤独的在黄昏中甩着铁臂,我拉起小峻的手,向它奔去,找寻最后一趟的欢乐。
欢乐的尽头是什么呢?
在出欢乐谷之时,看着萧瑟的孤独堡垒,不由的发问。
连以聚集欢乐为名的地方,都会暗淡消停,那人呢?又有那么多糟糕的七情六欲。
头天去了小峻那住,走的时候荷子死活要我答应她,明天来对她讲我和小峻要发生的细节,答应她。那些性事,该发生的自然会发生。
我们做爱了,在清晨的时候,他小心翼翼,我爬在那,象个处子,我们很安静,在颠峰,感觉到他阵阵的抽搐,就象个振荡的播种机,在我后面突突的撒下了种子。
没有变化多端的姿势,没有波动天地的呻吟,只有真真切切的感受。
半夜的时候两次被他的哭叫声惊醒,不知道为什么,老感觉他和自己很相似,虽然他比我大一些,高一些,可在搂着他慢拍他的时候,却感觉他比我弱小很多。他在梦中那种哭叫的声音,是自己做到最怕的梦也会叫出来,急促的,含糊不清的,咬舌的哭嚷声突然爆发出来,就象在原野中被豺狼追赶,凌空跳起,才发现前方是迷雾悬崖,却已无法收脚。
在黑的夜搂着他,突然想去白先勇《孽子》的那些话:“献给那群在最深的夜里,犹自彷徨街头无所归依的孩子们”。
——最深最深的夜有多深?
无所归依的孩子又终将去向哪里?
今夜噩梦之时我可以给他安抚,那以后的深夜呢。
我们都还只是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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