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泽撇了撇嘴用手蒙住我的双眼“如来镇压孙猴子,不许食色。”
我笑着扒开他,说:“行,不食了,瞧你那酸样儿。那我去食别的。”然后拉着他去吃当地的特色小吃。走在潮湿布满石子的小路上,崎岖不平。却异常的舒服,我和袁泽缓缓的走着,仿佛走在另一个世界里。很多的异乡游客与我们擦肩而过,周围的小桥流水,竹楼木屋以前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享受。
玉龙雪山我们没有去,只在远远观望着她,看着的时候。袁泽的眼神认真而执着,我说你看的那么痴迷在想什么。
真胜人间景色,都说她有灵气,我刚才许了愿。他说。
许了什么愿?
袁泽转过头,神秘的一笑“不告诉你。”
不告诉我?我挑了挑眉毛,张开手忽然朝他抓去,袁泽笑着从我身边躲开。和着那座高峰,他的手被我拽住,两个人拉开距离就那么扯着互相对望。
也不知是多久,他粲然笑笑走过来与我拥抱。闻着他身上的味道,我闭上眼睛,那份久违的塌实与满足再次从心间升起。
原谅我想的太浪漫,而我真希望时间再一次停留在这里。
其他几个景点只是随便看了一看并未逗留太久。
郦江晚上是很漂亮的,也热闹。人声鼎沸的。灯火四起,房屋门前的灯笼摇曳生姿,为这座古城点燃了生命的气息。纳西歌声传来,一些游客与当地人围着篝火唱舞。
我们在旁边看着,逐渐被欢乐的气氛感染。上去跳了跳,终究还是没别人跳的好就又下来继续溜达。时间还早,我们进了一间小木屋,那是间咖啡店。里面挂满了藏饰和其他。要了点东西坐下,主人不在,招呼的纳西小妹与我们热情的聊了几句又去照料别的客人了。
袁泽被墙上贴的一些卡片吸引,纳西小妹走过来说到这些都是游客留下的纪念语。袁泽显的很兴奋对我说咱们也留下记号吧,以后再来的时候咱们看能不能找到。
我说好,只要你高兴。
他拿过笔在卡片上写下了几句话,然后让我签名字。我看着卡片上那行整齐的字体:我们在这不似人间的地方逗留,望多年后重聚,不遗。
--袁泽 03年7月28日
我提着笔愣愣的看着那行字,想流泪。
袁泽在旁边催了催我,才反应过来然后迅速的写下自己的名字。
他满意的笑笑,把卡片贴在了那些卡片的中间。
回到客栈已经很晚了,有几间木制格窗映橙色的灯光,暖暖的。我们的房间靠边,隔壁没有人。回到屋子里打开了窗子,可以遥望远处的景色,还可以看到天上的星光。洗了澡,把两张床拼在一起我和袁泽躺下来聊天。
我问他:”累不累?”
他摇头,侧过身来看着我:“不累,再爬两座山都能。”
“你丫就吹吧。”
“呵呵,这里真好,如果以后能来这里养老该多好。”他又平躺下去说道。
抽了口烟,我说:“会的,只要活着,一切皆有可能。”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啊?”
“耳熟?这话是成业对我说过。”我说,那时有很多困难,成业是个很认真的人。
袁泽趴过来,定定的看着我说:“如果死了呢?”
“瞎扯淡,活的好好的干吗死?”我说。
“人的生命很脆弱,像你爸和我妈,他们都活的好好的突然就死了。”他说的时候有点悲伤。
我掐灭烟,看着他的眼睛:“因为脆弱所以才要更加珍惜,既然活着就要坚强的活下去。”
他望着我,许久不说话,也许似乎忘了说了,然后微微笑着道:“你问我许了什么愿,我许的是希望我们永远像现在这样健康平安的活着。”
“看来这次旅行你悟到了不少。”我开玩笑的说,又感动他的真挚不由的握紧了他的手,袁泽顺势靠过来。
“我已经不是小孩了。”
“我知道,你已经成为大人了。人总是要长大的。”仰看着房顶,我在想曾经从年少经历过的那些事情就像一场梦一样。
这么想着,一只手蒙住了我的眼睛紧接着一个温热柔软的东西贴了上来。我也伸出手扶着他的后颈,柔和的气息围裹在四周。忘却了一切。
欢欢快快的玩过,我们该起程回去了。走的那天早上醒来,发现旁边枕褥清空已经没有余热,看来他早早出了门。我收拾好东西,出门去寻找他吃早点,然后在桥头看见袁泽坐在那里望着远处发呆,我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回过头,竟然是满眼的泪水。
我一惊,慌忙的捧起他的脸问:“怎么了?告诉我!为什么哭。”
他甩开我的手低头揉了揉眼睛:“没什么,突然想到一些事情。”
“什么事儿?要这么流泪,我还以为你玩的不高兴。”捏住他的下巴,让他对着我的眼。此时的桥下有船经过,渔家歌声响起,清亮而又古朴的嗓音环绕在周围。
“不是,我玩的很高兴,正因为高兴我才难过,我怕回去了以后再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出来了。”他的目光迷茫,带着淡淡的惆怅。
我笑了,揉了揉他的脑袋:“胡扯淡,以后你什么时候想来,我就陪你来。”
他破涕微笑,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却不知转身的一瞬间我心里扯过的那份疼痛。
这一切,今后都已成为了记忆。
仿佛预料到什么似的,我们回去后更加珍惜在一起的时间。杨舟嘲笑我们是连体婴儿,我说你笑吧,或许是在忌妒我。
他瘪瘪嘴不予置评。
每夜拥着那个身体入梦,心里便塌实下来。我只想把握这短暂的时光,不让幸福溜走。在以往一次又一次的悲伤与挫折中我学会了珍惜。
某天晚上做爱之后,袁泽还在我怀中喘气。然后我俯在他耳边轻轻呵气:“袁泽。”
“恩?”他应声抬起头,望着我。
“叫我一声哥,这几年你一直都没叫过我。”
袁泽低下头,垂着眼睑沉默。我又说:“我想听你叫一声。”
“……”
“算了,不勉强你。”叹了口气,我摸出一颗烟刚要点,就听见他低低的声音在我胸前响起:“哥……”
顿时间,一道巨大的暖流冲击着我的身体各处,手指间的烟掉了下来。
我痴愣着看着他抬起脸流下泪来,口中一声又一声的叫唤着‘哥!哥!”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哭了起来。
我的鼻子一酸,眼泪也掉了下来,猛然紧紧抱住他,心里呐喊着:袁泽啊袁泽,我似乎已经离不开你了。或许你已经知道了,所以才迫不及待的和我去黄山郦江,也许我们都明白那一趟之行将永久成为我们彼此的记忆。那次和你去看你的父亲,我便知道等他一出狱你就会离开我的身边。你的父亲对我说,他要带着你移民加拿大。手续已经托人办好了。他应该更信任你才对,从你眼中的忧郁我读到了不舍,你独自难过着从来没和我说过,哪里知道转身之间我对你留恋的目光……
日月如流
几年前与你初次的相遇,看着你倔强的嘴角与冷漠的目光。
那时的你就已经悄悄的埋下了潜伏的种子。
而后慢慢生根发芽
带着一种无法让人拒绝的激流袭向我。
让我无从抵挡
迷失在你羞涩的笑容里。
转眼之间
尾随着你成长
却不再是那个青涩的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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