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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笑了。
就在我们兄弟情浓的时候,电视传来主角杀猪般的哭声。如此大杀风景,我不禁皱眉。我转头看着电视,问,“他们这是干什么啊?”
之乐也看着电视,“妹妹喜欢上自己的哥哥。”
之乐明明只是在说着电视情节,但不知是我太心虚还是我太多心,我感到被人戳了一痛处那样整个人绷直起来,然后马上说话掩饰,“有这样的事情?他们真龌龊啊!”
我一直觉得之乐应该是一个挺保守的人,不然他不会这么执着地要我变回异性恋,但他接下来的说话又另我大跌眼镜。
他沉默一下,脸上有着同情,“也不能这样说,有时候人的感情很难控制。他们长时间相处,渐渐觉得,对方是自己不能缺少的人。那在一起,又怎样呢?这个世界不会围着一个人而转,可是人就可以。既然找到自己喜欢的,有时候伦常,也不过是歪理。其实说到底,他都不过想要一个自己心爱的人而已。”
我完全震惊于之乐这翻话,也震惊于之乐说话的样子。之乐说得很感慨,仿佛是有感而发,听得我也有些身同感受。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之乐可能已经有自己非常喜欢的人,而且还不能在一起。但想想,之乐有喜欢的人我这个做哥哥的不可能不知情的。反观我,无论有什么风吹草动他都能事先察觉到。嗅觉比小狗还要灵敏。
不过话又说回来,之乐这翻话不无道理。这个世界不会围着一个人而转,但人就可以。我为啊光变成同性恋,那么,为雅浩放弃这伦常或者也不是想象中的罪大恶极,何况我和他从来就没兄弟之情。其实说到底,我也不过是想要一个自己心爱的人而已。
想到这,我又觉得骤然轻松了下来。我看着电视主角拉拉扯扯的场面,又看看之乐还在感叹的脸,忽然想着要嬉皮笑脸地缓和气氛,“咦?现在看看两个主角挺相配的,男才女貌,最后肯定大团圆的。之乐你放心。”说着,我又摸摸他的脸。
之乐又无可奈何地笑了起来,“不是要墨水吗?还是不画图纸了?在这睡吗?”
我摇摇头,“不了,赶不起来雅浩明天还不把我从32楼扔下去。”我拿过之乐手中的墨水,接着说,“我先走了,你也早点睡。”
“恩。”之乐点点头。
我开门出去。
从之乐房间回来,我仿佛放下了一身的束缚。没错,我喜欢一个人而已,我的爱情没必要向世界每一个人交代。只要我此刻重要的人理解,那么,一千万个人不理解与我何干。
图纸进行的好顺利,心情轻松让我工作起来更显驾轻就熟。一直埋头苦干直达深夜,中途小息时,我忽然间觉得又渴又饿。为了身体着想,于是我跑去厨房找点东西填填肚子,结果在厨房看见雅浩。
我们都楞了一下,接着相互笑笑。
我先开口,“这么晚还不睡?”
“睡不着,来找热杯牛奶喝喝。你呢?”他说着,举举手中的牛奶。
“我赶图纸。饿了,来找东西吃。”
他显得有点紧张,“胃痛吗?要不要叫醒李婶做点夜宵?”
我笑笑,“不用,自己也可以做呀。”
说着,我也找出一瓶牛奶,放进微波炉里调好时间,然后又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他牵强地笑笑,然后低头不语,于是我也跟着低头不语。气氛又显得有点尴尬,我偷看他一下,看他欲语还休的样子,想着他可能在等我说着什么,不禁一阵喜悦涌上心头。
我鼓起勇气走到他跟前,看着他紧张地僵了一下,然后伸出自己也紧张颤抖的手,握住他的手,与他十指交缠。他惊讶地抬头看着我,我要自己对他笑得灿烂。我说,“执自之手,与之皆老。雅浩,你明白吗?”
他根本不可能不明白我的意思。我紧张,又满怀欢喜地等着他激动与我相拥。我一直紧张又害怕地等待着他的反应,良久,他终于轻轻地抬起另一只手覆在我与他交缠在一起的手上。那温暖的感觉让我全身一震,我如重祸新生地感受着万般的喜悦,正想要张臂把他拥入怀。但下一秒,他轻轻却不容迟疑地推开我的手,他坚决的神色对上我疑惑了的脸。他说,“对不起。之信,昨天的事,你当作没发生过吧。”
我整个人呆住,完全消化不了他突然其来的话。但他不多看我一眼,毅然转身就走。
我看着他就快步出门口的背影,不甘心猛地充斥全身,我立即追了上去,抓住他的手臂,激动地问,“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
我的激动他显得手足无措,他任我拉拉扯扯了一阵之后,毫不犹豫地甩开我的手,喊道,“哥!!”
哥?!
一个字令我当头棒喝,我愕然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他叫我……哥?
他在我抛弃自尊,伦理道德后,叫我哥?
他看了我这样子,内疚过后又坚决地看着我,“哥,你不要这样好吗?”
我不要这样?那我要怎么样?我还想努力地朝他笑,但一片混沌的头脑什么也做不了。我眼前所有的东西仿佛都在转,我什么也没办法看清楚,我什么也看不到。
微波炉传来嘀嘀嘀的提示音,我赫然地惊醒过来,定神一看,眼前一早空无一人。我惊慌地到处张望,寻找我做梦的证据,但一闪一闪的微波炉提示灯告诉我,一切都是真实的。
一切都是真实的。
18
我无法再面对他。
确切一点说,我不闯进他房间,痛斥狠扁他一顿,我都已经很仁慈。严重一点说,我开始后悔昨天为什么不抄起一把刀一刀砍过去,一了百了。
你叫我考虑一下的时候为什么不想想我是你哥,现在我什么都豁出去了,你却来叫我哥让我知难而退?
哼!真是高招,我这等蠢材也只能未笑泪先留。
我不等他就自己先回公司,然后寸步不出设计部地窝在座位上为图纸作最后修改。同事小彪戏言我早到今天肯定会下红雨,我眼角也不看他一眼继续干活。或者我实在气得连脸上都写着惹我者死等的话,今天整个设计部都在步步为营中度过。
一切本还过得可以,直到一个信封递到我面前。
我问小彪,“这是什么?”
小彪耸耸肩,“不知道啊,刚才总裁找我,叫我把这个给你。”
我深呼吸一口气,想着大不了就是抄鱿鱼,谁知信封一开,一张六位数字的支票让我如被扇了两巴掌般的屈辱!
这算什么?他连累我表错情的赔偿还是他拒绝我后的体恤金?
我气的全身颤抖,大手一挥,台面上的所有物品乒乒乓乓地落在地上,全室人吓得目瞪口呆。小彪过来慰问,但我丝毫听不进去,不容分说地抓着支票往雅浩的房间冲去。我还没来得及跑到他办公室前,他门就开了。先是一个玲珑浮凸,千娇百媚的性感女子走出来,然后朝身后的雅浩妩媚一笑,问,“对了,今天晚上有空一起吃饭吗?”
雅浩礼貌地一笑,一个“不”字出口正想拒绝之济,他停下来了。因为他看到了我,征楞过后又对面前的女子笑得动人,“美女的邀请我当然准时到。”
那女子听了发出银铃般的清笑,“真会说话,那今天晚上七点XX饭店等。”
那女子说完就走了。雅浩将目光移向我,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转身回办公室。我呆呆地站立在原地,刚才的愤怒已经荡然无存,只剩下痛心不已。被啊光拒绝的太多,用脚跟想都知道他刚才只是拿那女子来做挡箭牌。但我竟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情——他不是同性恋。
回到设计部,我一直很努力地让自己心情平服下来。但在同事们谈论到从总裁房间走出来的漂亮女子脖子上前胸上都有着明显的温痕时,我不可抑制地像一只疯母鸡那样跳了起来。我对助理们大大发泄了一通,然后分配了一大堆工作让他们做,让整个设计部都忙得鸡飞狗走,自己就扔下重要的任务拿着支票就往外跑。
我到银行把它兑现,一部分存起来,一部分带在身上招摇过市。我用尽各种方法发泄心中的冤屈,但对今早出现的女人,还是无法释怀。挡箭牌我可以忍,一起吃饭我也可以忍,但前胸和脖子上的吻痕叫我如何忍!!不喜欢我就不要招惹我,现在招惹了我又把女人搬出来这算什么。我越想越心烦,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逛了半天后,在入夜的时分,我毅然走进了格子廊。
男人而已,这里每天晚上一大堆,你以为你鲁雅浩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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