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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们有决定穿什么衣服的自由,我想我们有决定以自然的举止与人交往的自由,我想我们有决定坦然诚实地做自己的自由,我想我们还应该有保护自己不被无辜伤害的自由。
不管在同性恋还是异性恋的世界,娘娘腔的男人都是不太受大多数人欢迎的。虽然这并不是品性方面的瑕疵——只是没有符合人们心目中对男人的要求。可是这些要求,并不是天经地义的。如果人生是场游戏,社会为我们的人生制订了一系列游戏规则,诸如男人要阳刚男子气,女人要贤淑女人味之类,这样的规则有人来打破,就被遭到主流价值观的排挤与歧视。主流们却不去反省那些游戏规则是否真正尊重个体自由。或者说,他们只允许自己获得自由,对于别人的权益,看不顺眼就可以肆意践踏。
有的人因为娘娘腔而自卑着,他自己都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常常是无意识的流露,他想过改,没改掉。如果评价他娘,他当然会高兴不起来。即使是已经能够坦然接受自己娘娘腔的人,在听到别人评价他“娘”的时候,还是会觉得不舒服。因为他知道在很多人的价值观里面,“娘”这个词是负面评价,很容易就跟变态、“人妖”、恶心之类的联系在一起(“人妖”这个词也蛮无辜的)。
我尊重对方,不会拿这个方面来开玩笑。有时候对方问我他娘不娘,我都要用正经的语气认真地和他对话,不用玩笑的口吻。很多时候看似玩笑,其实也伤人。这跟个人接受度有关。我对玩笑的接受尺度不代表就是别人的尺度,也不能要求别人跟我一样的尺度。
相比起谈“同志”色变、非要把自己塑造成直男模样、十分惧怕别人知道他同志身份的人来说,我当然更喜欢和娘娘腔同志交朋友,他们没有因为保护自己而过度虚伪做作(我讨厌的是虚伪做作)。男人是否女性化不是我的交友标准,娘不娘跟人品没有必然联系。相反,在我的价值观里,我从来不觉得男人非要表现得很阳刚勇猛的样子,不觉得女人也一定要是温柔委婉的。要是男人女人都要符合一个统一的外在表现标准,那为什么世上还会有同性恋、双性恋、异性恋的区分?为什么还会有好看的、不好看的、胖的、瘦的、高的、矮的之分?都用机器一个模子造出来好了,男人就都阳刚了,女人也都婉约了。也不会有人跳出来骂娘娘腔是变态是恶心了。
喜欢与否、接受与否这当然是个人的自由,但请不要谩骂。有一些时候,我们看不顺眼,问题不出在别人身上,而在自己身上。用难听的话来说,不是别人恶心了你,是你恶心了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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