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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是住读,学习又抓得紧,我很少回家。父亲为了一年可分得几担木薯,进山守山地去了。种山,打柴卖钱为我筹学费,每周为我送菜等一连串的担子就责无旁贷地落在我的傻妈身上了。每次总是隔壁的婶婶帮忙为我抄好咸菜,然后交给妈送来。30公里的羊肠山路亏娘牢牢地记了下来,风雨无阻。也真是奇迹,凡是为儿子做的事,妈一点儿也不疯。除了母爱,我无法解释这种现象在医学上应该怎么破译。
2003年4月27日,又是一个星期天,妈来了,不但为我送来了菜,还带来了十几个野鲜桃。我拿起一个,咬了一口,笑着问她:“挺甜的,哪来的?”妈说:“我……我摘的……”没想到妈还会摘野桃,我由衷地表扬她:“妈,您真是越来越能干了。”妈嘿嘿地笑了。
妈临走前,我照列叮嘱她注意安全,妈哦哦地应着。送走妈,我又扎进了高考前最后的复习中。第二天,我正在上课,婶婶匆匆地赶来学校,让老师将我喊出教室。婶婶问我妈送菜来没有,我说送了,她昨天就回去了。婶婶说:“没有,她到现在还没回家。”我心一紧,妈该不会走错道吧?可这条路她走了三年,照理不会错啊。婶婶问:“你妈没说什么?”我说没有,她给我带了十几个野鲜桃哩。婶婶两手一拍:“坏了坏了,可能就坏在这野鲜桃上。”婶婶帮我请了假,我们沿着山路往回找,回家的路上确有几棵野桃树,桃树上稀稀拉拉地挂着几个桃子,因为长在峭壁上才得以保存下来。我们同时发现一棵桃树有枝丫折断的痕迹,树下是百丈深渊。婶婶看了看我说,“我们到峭壁底下去看看吧!”我说,“婶婶你别吓我……”婶婶不由分说,拉着我就往山谷里走……
妈静静地躺在谷底,周边是一些散落的桃子,她手里还紧紧攥着一个,身上的血早就凝固成了沉重的黑色。我悲痛得五脏俱裂,紧紧地抱住妈,说:“妈啊,我的苦命妈啊,儿悔不该说这桃子甜啊,是儿子要了你的命……妈啊,您活着没享一天福啊……”我将头贴在妈血污的脸上,哭得漫山遍野的石头都陪着我落泪……忽然,妈的眼角渗出了一滴清莹的水珠,咀角抽了一下,我惊叫:“妈未死,妈未死。”
爸爸低着头守在妈妈的身边,妈腰断了,瘫痪了,可是医生说:城里的大医院里可以医好,只是要十几万元医疗费。
我,尽管我热爱我的学校,但我还是离开了学校,南下广州,开始了我为妈妈赚医药费的旅程,-----几经挫折,几经苦难,几多血泪,我在生与死,荣与痛之中,我日以继夜地打工,夜以继日地盼望那发工资的日子,心却为远在山村的爸妈流血,我的妈,我的傻妈,还瘫在床上,---沉沦,沉沦,为了那医疗费,我毅然赤裸了我处子的身子,伴着血和泪,拾起那一张张带血的人民币,我继续沉沦,沉沦,沉沦,
广州市又多了一个帅艳的MB。一个把血与泪咽落肚中的MB,
2003年8月7日,在娘瘫痪后的第100天,一张浸满了血,浸满了泪,浸满了我的处男血,浸满了我的尊严,我的泪水的汇款通知书,穿过傻妈所走过的山路,穿过那几株野桃树,穿过村前的稻场,径直“飞”进了我的家门。这份迟到的金钱把我的傻妈从冷寂的山村抬到了城里的医院,我如看到了她那依然秀丽的脸,:“妈,儿用你给我的血与肉为你赚钱了,我虽无面目来见你,但我听到了你的笑声,我向你问好了,您听到了吗?你听到了吗?你听到了吗?您不用为我担心,我!我!我!我依然是个帅哥!洗净了我的身子,擦干了我的眼泪,我依然帅得令人流口水,为了你,我继续沉沦,沉沦,沉沦------。”
感谢天下母亲,谢谢你给了我生命!谢谢你抚育我成人,我爱你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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