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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很好,有点糙。比如对这个拍摄场地,肯定会用那个他惯用的语气词:‘X,怎么找了这么个地儿。’” 采访前,化妆师这样描述胡军,众人会心一笑。
胡军来了,却并没有对拍摄环境评头论足。没有椅子,他就倚在工地的一辆自行车后座上,和我们一来一往地聊着。往来几句之后,便发现胡军的个性和思维方式像极了石头:粗糙中有真实,且棱角突出,轻易就划破对方所有故作的矫饰。即使面对媒体,他说起话来照样简单直接,就像坐在《天龙八部》里的酒馆,透着不管不顾的张扬。
无法把控与可以掌握
和胡军越接近,就越感觉他身上带着《水浒传》里一百单八将的状态:缺乏浪漫,无关旖旎,语言简短直白。他向我感慨“人生无法把控”的无奈,却偏偏语调掷地有声,听不出一丝缥缈。
胡军知道人生无法把控,却知道把控自己。
这和他经历过的磨砺有关。
对一个自信的人,最大的伤害可能是现实泼来的冷水:上学时的胡军是在一片赞扬声中度过的,老师和同学都非常认同他对演戏的天赋。然而,分配到人艺后却开始了一段人生低谷。
“我当时认为自己很牛,以为很快就能演主角,然后大红大紫。结果我跑了一年半的龙套。每次往台上一站,就沉默到剧终,运气好的时候也许能有寥寥几句台词。当时我觉得完了,我可能选错行了,开始觉得自己其实对演戏一点信心都没有,接下来就是失眠,特别厉害,就因为脑子里老想着这件事,却永远都想不通。”
每个人都有迈不过去的坎,主要是自己觉得过不去。
后来胡军觉得,无论是跑龙套还是当主角,都是自己应该承受的东西,生活是不能把控,惟一能把控的,就只有自己了。
就像现在的《天龙八部》,从选角开始,胡军这个名字就已经在很多人的口水战中浮沉,人们从不吝惜各种足以伤人的语言。任人笑骂,的确需要坚实的心脏打底。过去被冷藏的经历可能正是胡军如今做到宠辱不惊的原因。
排斥是为了更纯粹
胡军有些极端,因为太过纯粹。对于自己不相近的东西,常常持一种本能的排斥。
有杂志社在为他安排拍摄,请来一位漂亮的女模特做背景,胡军坚持不肯拍, 原因是“这样摆布太做作,没什么意义,还容易引起不好的理解。”
他却可以抖擞精神坚持一个Pose到底,也愿意光脚踩在有蚊蝇和碎石的工地上。排斥是为了保持纯粹。胡军的气质里,黑就是黑,白就是白,难有中间地带。
这个黑白分明的男人却接拍过两部涉及同性恋题材的作品,也恰恰是这两部作品,让人们发现了他的演技。
这两个角色对胡军最大的影响让他接纳了同性恋这个相对特殊的群体,心里开始“宽敞”起来“世间情感都是同样的,不同只在于表达方式和所释放的东西,本质却都是共通的。”
现实中的胡军不太愿意将家庭暴露在众人的目光下。
“你和夫人会像戏里萧峰和阿朱那般有着火热的爱情吗?”胡军反应强烈:“怎么可能?这对现实生活中的人来说太不可能了!对于生活着的人来说,踏踏实实过日子是最重要的。我的爱情观?说不清楚。有时想到这个问题我都觉得自己白活了。”
现在的胡军早已过了浪漫的阶段:“一旦进入到婚姻生活应该勇于面对平淡。如果那时候两个人还嫌太不浪漫,一点儿激情都没有,完了,他妈的太累了。”
本色表达和自然过活
“眼睛不大,个儿挺大,黑不溜秋,比较宽敞。”胡军这样形容自己的外形。
宽敞的,也许是体格,或者是心胸。
“不拐弯抹角、不拘小节、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性格气质似乎综合了人们对北方血性男子的印象。
胡军对身体的关注焦点仍是健康,他最经常的运动是打篮球,而且无论工作表怎么满,这都会被排在固定的日程中。
锻炼的目的是为了有个更好的外形吗?因为男演员的外形越来越被关注。胡军的答案多少显得过于端正:
“要好看的外形,化化妆一样可以很漂亮,健身塑造的,是从内心里散发出来的感觉。只有健康,精神面貌才会好——一个人的精神面貌比形象更为重要。”
自然就好,真实足够。
2003胡军四张面孔
2003年,胡军在电影、电视领域全面开花,几档大戏相继热闹上档,与当年跑龙套的时候已不可同日而语。
《天龙八部》——本色胡军
网上有人评价胡版萧峰不是一味地表现霸气和豪爽,他的表演能镇住场面但不会压制了别人的发挥,还能让扮演阿朱的演员去尽情展露温柔婉约。
扮演自己平生最喜欢的武侠人物,这让胡军充分释放了骨子里的江湖气,当初放言“萧峰和我有种灵魂上的默契”不是狂言,是因为,在这部戏里,他就是冲着本色表演来的。
《无间道2》——平面胡军
这个角色是个配角,的确是,让人还没来得及记住角色的名字。这里的胡军做了世界上最好的朋友,帮助伙伴的技术高超,最后帮到自己灰飞烟灭。也许这个角色的设置目的,就是要让黄秋生充分发挥演技哭天抢地,然后走向正途。
《画魂》——懦弱胡军
可能是因为胡军的阳刚气太重,于是他磨掉刚毅,掩盖豪气后的样子反而让大家更加好奇,所以这成为了电视剧炒作的卖点。尽管生活中胡军最讨厌潘赞化这样的男人,也许扮演自己讨厌的人,也是对演技和能力的极限挑战。
《金鸡》—— 惊鸿胡军
这个风头出尽的影片里胡军的戏份不多,大部分时候,是用身体和眼神说话,但这里的胡军绝不是龙套的角色。胡军扮演的“江湖老大”,虽然惊鸿一瞥,却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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