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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的日子,他的“专用枕头”总是泪痕斑斑
1988年底至1990年9月,李老师与阿齐通了近100封信。信的内容从生活琐事,到人生理想,再到真情告白。只是,因为各种原因,书信已丢失大半,其中包括让李老师甚是心痛的‘告白书’:“我很喜欢先生,不同于友人,胜似夫妻… …”,李老师还记得,那封信中,有这样的文字。
1990年10月,阿齐来到了重庆。同年12月,他们住在了一起。“我告诉他,我会结婚的,未来的路不好走,但他很坚持,让我很感动”,李老师说,阿齐这辈子,从没有说过一句后悔的话,这让他想起了他们最近去看的电影《变形金刚2》中的一句台词——“无论未来如何,我都不会后悔那天上了你的车”。
“住在一起的日子,就是一对夫妻”,李老师说,“那段短暂的日子很平淡,没有特别的事,只是觉得阳光比往常灿烂,生活有了奔头。”可好景不长,1991年初,李老师结婚了,搬出了他们的二人世界。“他那段时间很痛苦,我倒觉得还好,因为我相信,他会回来的”,阿齐说。
李老师的婚事是家人安排的,在阿齐的劝说下他没有再推脱。婚后的一年里,李老师每周都会去阿齐家里住一夜,但又总是彻夜难眠。“在我的记忆中,那段时间,我给他买的‘专用枕头’总是泪痕斑斑,洗都洗不掉。”也就在那一年,李老师的妻子生了一个女儿。李老师给女儿取了个很男人的小名,叫“雄雄”,这是阿齐名字的最后一个字。
1992年底,在李老师的一再坚持下,他与妻子办理了离婚手续。“那个时候,离婚是件大事,母亲为此同我冷战了2年之久,学校领导也找我谈过多次。我只是说,不合适就不在一起”,李老师坦言,自己很对不起妻子,但这是一个他必须要做的选择。
他至今还记得,办理离婚手续后的两天,妻子一直都在撕心裂肺地吼叫着,直到最后全身乏力,满面横泪地躺在床上,用一种异常平静的声音,一字一顿地说:“我不如一个男人吗?”说完,用被子蒙住头,默默地抽泣。
“当时我心如刀割,可又无从解释和安慰,只能在心底说对不起。我不祈求她的原谅,我也没资格让她原谅,只希望她能找到一个真正爱他的人”。李老师对于前妻,不愿再多说什么。后来还是阿齐告诉我,李老师的妻子2001年再婚了,从那之后,李老师再也没有见到过她,只是偶尔会接到前妻打来的电话,问雄雄的学习情况。有时,还会问他好。
离婚后,女儿的抚养权判给了李老师,作为“单亲爸爸”,他要担负起抚养女儿的重任了。“这对我来说,太难了”,李老师说,在那个时候,他最信任的人,就是阿齐,他的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就让我们两个男人一起抚养雄雄吧。
我的女儿叫他“雄爸爸”
1994年国庆,3岁的雄雄第一次见到了阿齐,并称呼他“雄爸爸”。从那以后,她开始了和2个爸爸的生活。
此前,李老师的父母已经知道了儿子的“秘密”,老两口勃然大怒,声称要“断绝亲子关系”。“我没有再退缩,因为我知道,阿齐会在那里,他一直会在那里。有了他,我就有了全世界”。李老师说,阿齐很喜欢雄雄,如同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20年过去了,阿齐始终没有结婚。
“他的父母来闹过,也给我下过跪,但阿齐很坚持。这一点,其实我并不很赞同”。李老师说,他这辈子欠的债,太多了。
“没他说的那么严重,我父母现在挺好的。上个月来重庆,还带雄雄出去吃了肯德基。”说到这,阿齐有些不太自在,一个劲地摇头,招呼坐在他身后的雄雄回屋写作业。
2004年,李老师和阿齐卖掉了位于重庆沙坪坝区的房子,并在江北区买了一套3居室的住宅。俩人去售楼处登记的时候,将雄雄的名字写在了第一个,然后是阿齐和李老师的名字。李老师说,他坚持要将阿齐的名字写在第一个,但阿齐一直反对:“万一我们走了,有遗产纠纷怎么办?”李老师埋怨说,雄雄现在被阿齐宠得都听不进他的话了。
去年11月27日,是李老师和阿齐的20周年纪念。李老师提前下班,为阿齐和雄雄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庆祝他们的“结合日”。李老师开玩笑说,他们想今年去欧洲旅游,如果可以,就把结婚证给补了。
在被问到“你们这20年中的感情故事”时,李老师和阿齐笑了很久。他们认为他们的感情故事就像老太婆的裹脚布,又臭又长,没人会爱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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