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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公子酒吧”的同性之恋
6月9日,记者第一次接触小智,是通过本报热线联系上的,一次特殊的采访也由此开始了。
小智谈起了自己的生活情况。今年28岁的小智独自一人生活在长春市,曾经与两个女孩谈过恋爱,但最终都以失败告终,而更为不幸的是,他在一次意外的交通事故后,一点积蓄也花光了。小智从此变得颓废起来。
2003年3月9日,心情极为郁闷的小智与朋友一行4人,来到了位于大经路的“花花公子酒吧”。小智另类情感生活就从此开始了。
3月9日晚9时,小智刚到“花花公子酒吧”门口,几位身着华丽长裙、浓妆艳抹的“女孩”站在门口,盯着小智看。 在朋友的介绍下,几位“性感女孩”坐在小智身边,陪他说话。小智回忆说,当时大家都聊得很投机,喝了许多酒,一位叫“格格”的“女孩”要和他出去再喝一次,两个人一起离开了酒吧。
酒醉的小智遇到了知己,将近几年的感情挫折、不幸遭遇一股脑儿地倒了出来,通过几个小时的长谈,小智才发现,原来和自己有着相同遭遇的格格是仅小自己1岁的“男儿身”。
经过一番倾诉,小智的心情也好了许多,他兴奋地感觉到格格值得信赖,而且也意识到自己喜欢上格格了,这种喜欢较以前两位女朋友更为深刻、强烈、具体、踏实……
在以后的一段时间内,两人经常互通电话,格格一有空,便找小智聊天、喝酒。小智说,这场“同性恋”令他不能自拔。
为了格格,小智放弃了自己的工作,因为他害怕同学、朋友笑话自己,小智将自己封闭起来,不轻易和任何熟人接触,与远在农村的父母几个月都没有联系。
好景不长,就在小智沉浸在和格格的甜蜜中时,又一个更沉痛的打击向他袭来。
“热恋”中的小智对格格的要求有求必应,常带他出去买衣服、吃饭、跳舞。由于没有工作,他的手头渐渐拮据起来。此时,格格在网上又认识一位沈阳小男孩。6月28日,喝得烂醉的格格找到小智,要去沈阳见男孩,但手中没有路费,便让小智“赞助”,这个消息对小智如同晴天霹雳。
但痴心的小智还想为格格再做一件事,小智最后向朋友借了2000元钱,与格格一起坐火车来到沈阳。拿到钱和手机的格格一到沈阳便找借口从落脚的浴池“人间蒸发”了。身无分文的小智找不到格格,从沈阳熟人那借些路费回到了长春。
屡受情感折磨的小智决定要重新生活,但他内心深处仍挥之不去这次“同性之恋”的阴影。经过几次思想斗争后,他终于鼓起勇气,决定到本报倾诉。
6月17日,小智与记者见面了。他一直垂着头,似乎不愿看外面的世界。他向记者描述了“花花公子酒吧”的生活场景:不堪入目的色情演出,同性陪侍,屡遭“出台”之苦的十五六岁的外地小男孩……记者不敢相信这是事实,为了探明酒吧真相,记者先后几次深入酒吧,进行暗访。
一访酒吧 记者惊遇艳舞
6月22日晚9时30分,记者按小智提供的酒吧地点,与朋友一同来到了位于长春市大经路的“花花公子酒吧”。
记者在酒吧内找个偏僻的角落坐了下来,一位年龄在十五六岁的服务生马上走了过来,记者要了两杯啤酒。几位浓妆艳抹的“女孩”扭着细腰,穿着吊带长裙从酒吧的一个房间伴着火爆的音乐节奏走了出来,与在酒吧一角的三个男子亲热地打着招呼,坐在一起。不一会儿,震耳欲聋的音乐骤然响起,灯光变暗,几位“女孩”离开座位走进大厅中央的舞台。随着音乐狂舞,一名正舞得起劲的表演者突然将长裙吊带拽下,接着……看到此场景,记者与朋友迅速离开。刚到门口,一位小服务生奇怪地问道:“怎么不等一会儿?还有更好的表演!”
再访酒吧 小白细聊内幕
为了更快地接近这一特殊群体,记者于6月25日再次来到“花花公子酒吧”,接触了一位叫小白的男孩。
在谈话中记者得知,小白今年19岁,湖北人,已经离家2年了,开始在酒店做服务生,后来在朋友的怂恿下加入了“同性陪侍”这一行儿。他刚来长春不久,以前在沈阳“表演”了一段时间,这次是朋友介绍他来的。
记者递给小白一支烟,他轻轻吸一口,说:“这两天来的人少,演出的人也少了,每天晚上的演出从10点开始也就半个小时了。”了解情况后,记者借口去洗手间,匆匆离开了。
三访酒吧 格格只为赚钱
7月2日晚9时30分,记者独自一人再次来到“花花公子酒吧”。晚10时15分左右,几名表演者离开座位,一起进入洗手间,几分钟后,他们陆续步入舞台,又开始了艳俗表演。记者走到洗手间,立即用手机与长春市文化市场稽查支队支队长董玉林取得联系,董玉林支队长十分重视,立即组织稽查人员10分钟内赶到酒吧。
到达现场后,稽查人员立即阻止了表演活动,并将4名表演者带进化妆室,记者在化妆室的墙上看到一张演出人员表,上面写着:“1时装;2格格;3去去;4小鱼;5小辉;6可儿……”
记者在表演者中找到了小智原来的朋友格格,在稽查人员的证实下,记者才相信这位身高1.75米、皮肤白皙、扎着小辫的男子就是与小智相恋的格格。在文化稽查人员的询问下,格格吞吞吐吐地道出了他原名是李明,今年27岁,老家在甘肃省,父亲已经去世,他已经离开老家7年了,在全国多个城市靠表演维持生计。
一个叫“可儿”的表演者对稽查人员的询问竟十分抵触,声称自己已变性,是“女儿身”,说着说着将衣服撩起,让稽查人员“检查”……
为了证实小智所说,记者将格格拉到一边, 与他聊了起来。当记者提到小智时,他不屑地说,在外面玩这么多年了,无所谓了,各走各的路吧。当记者问到他“爱”过小智吗,他默不作声,看了一眼记者,低下了头。“最初是什么想法,使你走进同性恋世界的?”“家里没钱,我只好自己出来赚点钱了!”格格的回答语调十分低沉。“那么今后你有何打算呢?”格格叹了口气,低下头,小声地告诉记者:“想回家,看看母亲,至于太远的事没想,也不想去想。”
“花花公子酒吧”被重罚
长春市文化市场稽查支队董玉林支队长对“花花公子酒吧”的这种演出明确表示,这种演出是未经文化部门批准的,而且这种演出也是一种非法的色情演出。董玉林支队长当场宣布没收该酒吧全部演出道具,将演出人员现场驱散,通知酒吧业主没收其非法所得,并对业主处以1000元罚款。(小智、时装、格格、去去、小鱼、小辉、可儿为化名)
同性恋面临法律空白
针对同性恋所涉及法律问题,记者采访了有关专家。
我国现行的法律法规在同性陪侍方面仍是一个空白,《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所规定的异性陪侍可处以治安或刑事处罚,但并没有对同性陪侍如何处理的相关法律法规。
既然在社会上出现了同性陪侍这一现象,就一定会促进法律的进一步完善,希望很快会有相关法律法规出台。而宣传色情、淫秽的演出则可根据《营业性演出管理条例》等相关法规予以处罚。
——长春张辉法律服务所张辉主任律师
某些形式的同性性行为是违法的,甚至构成了犯罪,在公厕、公共浴室等场所发生同性性行为,若后果严重有伤风化,可以被公安机关认定是在实施“其他流氓行为”;某些人以男妓身份向其他同性卖淫,则双方都会被认为是在卖淫嫖娼而处以5000元以下罚款。但双方都是成年人,同性自愿的,且不以赢利为目的,不在公共场所并且没有性病的情况下是不为法律禁止的。
——长春市南关区公安分局治安科科长刘健
同性恋的产生可以分为先天和后天两类,我认为先天是同性恋者在生理构造上存在和一般人的差异。如胎儿因素、大脑因素等。另一种是后天的心理因素、社会因素、环境因素造成的。同性恋者是容易感染艾滋病毒的高危群体,所以说,防治艾滋病的宣传深入到更多的同性恋者是一项刻不容缓的任务。
——吉林省社会科学院李志博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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