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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早死于艾滋病的19人中,有8位跟他有直接或间接性关系;另一项针对最早的248名艾滋病患者的调查显示,杜加至少与其中40人曾存在性关系。因此当时的科学家和大众便自然而然地认为,是杜加把不知道是在海地还是非洲感染上的病毒带到美国,传给男同群体。
在CDC的这份名单中,杜加被称为「零号病人」。[这在当时的社会掀起了层层巨浪,杜加本人也受到了极大的舆论压力。
1984年3月,杜加因艾滋病并发症之一的肾功能衰竭,死于魁北克市。但杜加还是背负了过多的骂名。
2016年,科学杂志「自然」(Nature)刊发了一篇令人瞩目的论文。一支研究团队对美国一批采集于1978年至1979年的血样进行新的基因分析。起初,他们搜集这批血样是为了研发B型肝炎疫苗。但科学家们发现,来自纽约和旧金山的血样里,分别有7%和4%的血样感染了艾滋病病毒。
这个团队研发了一种名叫「核糖核酸开凿」(RNA jackhammering)的新技术,以准确定位血样里艾滋病病毒毒株变异的时间。
他们将杜加以及美国境内一些海地人、多明尼加人采集于1980年代的血样进行对比。最后研究人员推断,其实早在1967年之后,艾滋病病毒就已经从非洲国家扎伊尔(Zaire)传到海地,又于1971年传入纽约城,继而在1976年由纽约来到旧金山。
这项研究把艾滋病首次出现在美国的时间提前了整整十年——从1981年提前至1971年。这意味着,当时还不到20岁,直到1974年才成为加拿大航空乘务员,继而有机会到处飞的杜加,可能并不是真正的「零号病人」。CDC副总监Jaffe说:「每当有记者来问『杜加是不是那个把艾滋病带到美国的人』时,我都说不是的,可并没什么用。」
在美国刚刚发现艾滋病的1980年代初,人们似乎觉得,找到一个人来为事情负责是必要的。他们完全没有意识到,艾滋病在非洲已经大规模出现。但撇开是否是「零号病人」这一点,我们几乎可以肯定的是,像杜加这样性活跃却不采取保护措施的人是艾滋病蔓延的催化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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