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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4-01 12:13四十八、坚持一个学期就这么又混混噩噩地过去了,其实这个学期是大学以来我最为受伤,也最为失落地一个学期,原本就不爱学习的我四级考试考得更是一塌糊涂。
假期又到了,我在家持那里旁敲侧击打听到了我哥回家的日子。那一天,我早早地醒来,没干别的,只是在校门口徘徊,我知道,我哥肯定会坐224去火车站的。其实,我也没有期望,真的没有,不是想送他,也不是想跟他说话,我就是假装跟他走个面对面,看他一眼,然后擦肩而过,现在想来真是无聊。当真正擦肩而过的那一刹那,我还是高估了我的自制力,我原本我以为我会安然地走开,而我还是忍不住地回头,我看到的却只是大步流星越来越远的背影,一个冰冷的、不再熟悉、让我心如刀绞的背影。我又恍然了,不知怎么地,我脑中只有一个声音——哥,哥,哥,哥,哥……就是这个被我称为哥的人,却这样走了,绝决得不愿回头多看我一眼。
当时的我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样一段倾注了我所有真心的感情,为什么让我受伤的同时也把我哥伤得如此之深。我想去一个没人的地方安静一下,直到我想明白这个问题,或者直到我死掉,可是我没有地方可去,我只能回寝室,我只能回到那个还有兄弟的地方,我的潜意识告诉我,那里会有我的温暖。
回到寝室,老暖还在睡觉,可能是听见我关门的声音,他揉了揉眼睛,翻了个身。我坐在二哥的床上,就这么坐着,不知道老暖是什么起来的,只知道后来老暖在我耳边喊:“郝天……郝天!干嘛呢?”
我才回过神来,茫然地看了看老暖,“我坐着呢。”
“合计啥呢?”
“没合计啥啊,我就是坐坐啊。”
“自从我起床,你就这么坐着都快半个点了,你知道不?”老暖看我的眼神有点怪异,好像我有什么问题一样。
“别扯了,我才回来几分钟。”我觉得老暖在诓我。
“早上你是不是出去了?”
“啊,出去了。”
“几点回来的?”
“才回来没多久啊。”
“你可拉倒吧。你回屋时看了下手机,九点左右,现在都快十点半了!”老暖有点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真的?”
“真的!”老暖笃定地点了点头。
我这才知道,刚刚短路了一个多小时,而当时的我真的只觉得过了几分钟而已。失魂落魄可能是形容我最好的词语,因为老暖说,那天上午我就像是个傻子一样坐在二哥的床上一言不发,目光空洞,甚至他叫了我两次我都没反应。我想这可能是人本能的自我保护在发挥作用吧,要不然回到寝室的我一定会无法自已地痛,而这样的短路,却可能让我什么感觉都没有。一个假期,我出现过很多次这样的短路,发小几人说我拜了高人为师,学会灵魂出窍,神游四方……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可能是我的思念太过澎湃,已经冲毁了我的思想的堤坝。那个假期,我没有给我哥打电话,也没有发短信,而代表着我哥的那个小企鹅也一直很安静,从来没有跳动过。
一个人时,我将那一点一滴从头想起,可是那些曾经的温暖和快乐都会让我觉得心痛,一度我怀疑自己在一个还没醒的梦里,有一天醒来时,我可能是个老人也可能是个小孩,而这一切都会消失、遗忘。我开始后悔,为什么当初报了东大,为什么高考时答错了那几道低能题,为什么我将自己的全部都放在了一个男生身上,甚至为什么我是一个男生却无法自已地喜欢上了另一个男生……咂咂嘴,没别的味道,只有苦,不知从何而来的苦。
我开始惧怕开学,一种深深地恐惧,我忽然觉得鸵鸟是一种很聪明的动物,如果你不敢面对什么,为什么不将自己的头埋在沙子里呢,这样一切就都消失了,至少不用再面对了。开学日如期到来,我磨磨蹭蹭地返回到学校,我本以为再看到我哥时,恐惧会替代一切感情,我会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可惜,在我回到寝室看到他的第一眼,那些想象中所有防备都消失了,我的心底就只剩下一个念头,这是我哥,然后就是心痛,那痛真切得就好像有一只大手在狠狠地攥着我的心脏,呼吸都不再通畅。
就这样,一周过去了,一个月过去了,我哥和我却像两个陌生人一样,连一句话都没说过,我在一个秘密地笔记里每天都写上同一句话——坚持住。可是我都不知道我在坚持什么,坚持当一个喜欢他的陌生人还是坚持远离他直到自己不再喜欢他。
我的生日一天天地临近,我开始纠结,因为我哥还欠我一份生日礼物,我真的很想要,或者说我想通过这个机会再次跟他说句话,再叫他一声哥,而我又怕这会再次引来暴雨狂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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