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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1-06 05:30“你就是白涵吧?”林茹很不客气的问。
“你好林小姐,我是。”他不知道这个女人目的何在,看上去似乎不太高兴!他伸出手,友好的笑了笑。她白了一眼他,冷冷的说:“你和我出来下。”
他跟着女人走出公司大门,来到走廊。 “说吧……你要多少钱?”女人瞥了他一眼,低声问。
“林小姐什么意思?”白涵有些蒙了,上来就问他要多少钱,到底什么意思啊!
“别装蒜了,你和吴克冰的丑事我早就知道了,你要多少钱才肯从他面前消失?”林茹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拿出几十万来给他。这点钱对她来讲不算大数目,可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确实不少了。他怔了一下,低下头轻声说道:“我和吴总之间只是误会,年底做完项目我就到韩国去了,我对物质方面很知足的。”
她反问:“韩国?你确定再不回到他身边了?”
“我想你可能多虑了……我离开于否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寻找更好的发展罢了。”他硬撑着说。
“别把我当傻瓜,你这个不要脸的变态!”林茹愤恨的抽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林茹!”吴克冰从办公区冲了出来,抓住了女人高高举起的手,发狠的吼叫着。公司里的同事,全都跑到门口来看热闹。只有辛冷为他们捏了把汗!
“你放开我!”她企图甩开男人攥着她胳膊的手,却被越捏越紧,几乎要疼得叫出声来了。
“你在这里闹有什么意思?”男人低吼。
“那你呢,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不是告诉你十一在伦敦订婚么,你把我当什么了!”林茹尖声叫着,胡乱的扭动胳膊。
“你说订婚就订婚,那我是什么,你林大小姐的花瓶么,我是男人,你给我记住!”他凶狠的瞪着她,硬是把这句话揣给了对方。
“啊……你疯了么,轻点!”她被男人有力的大手捏得叫唤起来,脸一阵发青,几乎要跪倒在地。
“克冰……别这样对林小姐!”白涵好心的要拉开她,却被这个失去理智的女人又抽了一个耳光。
“……别碰我,你这个肮脏的男妓!”她歇斯底里的喊叫着,红红的眼眶几乎要流出血似的。
“闹够没有!”克冰努力克制住情绪,把她推倒在地。
“……居然为了一个男妓动手打我,吴克冰,我告诉你,你等着公司倒闭吧!”林茹难堪的从地上爬起来,颤抖地嚷嚷着。
“你这婊子有完没完,再骂他别怪我真的动手打你!”说着男人冲过去想狠狠扇这女人两下,却被辛冷拦住了。
“吴总,我送林小姐回家,你进去吧!”她站出来解围,今天已经够乱的了,不能再闹出更大漏子来!白涵并没把刚才林茹骂自己的话往心里去,他走到眼红的男人身边,把他拽回了办公室。这场风波才就此平息……
“为什么不让我抽他?”他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冲男人大喊。
“她只是个受害者而已,你没有权利打她!”他平静的回答。吴克冰重重的拍了拍桌子,咬着牙,指着自己的头说道:“全怪我,对吧,我他妈的就是混蛋,十恶不赦,头上生疮,脚底流脓!”他总算对自己的行为做了一番比较公证的评价。
“林小姐只是太在乎你了,才会做出失控的事。”他望着愤怒的男人,有板有眼的解释着。
“要不是那个小婊子从中挑拨,我那天也不会……对你!”他说不下去了,泄气地坐到了椅子上,抓着头发。
“一切都会过去的,十二月份我就要去汉城了,所有的事情都会逐渐平息的。”白涵说完这句话,转身出了总裁室。底下的同事们小声议论着,谁也理不清头绪,猜不出这三人之前微妙的关系。
杜丽不耐烦的看了看手表,已经两点半了,怎么那个女人还没到。烦躁地望着咖啡店外穿梭的行人,满脑袋都是报复那个蠢男人的事。她平时最厌恶,痛恨的就是同性恋了,没想到还这种人睡了五年,甚至为他生小孩,她羞愤难当,把不得拆了那男人的骨,拔了他的皮。过了好一会,林茹才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中,两个同样尖刻,自私的女人相视一笑,面对面坐了下来。
“怎么样,他答应你了?”杜丽试探着问。林茹摇头,揉了揉太阳穴:“他说年底要去韩国,那个混蛋男人居然打了我,可恶,为了一个男妓,他竟然打我!”她越说越恼怒,几乎要把手里的咖啡杯捏碎。杜丽心中暗笑,一个连男人都摆不平的女人可以说是一无事处了,她装好心的劝道:“妹妹啊,别这样,男人有几个好东西啊……看我不也被骗的很惨,和那个恶心的同性恋生活了五年,还给他生了小孩,唉,我可比你倒霉多了!”说着她居然掉下了鳄鱼的眼泪,这位大姐没当演员还真屈才了!林茹见她哭了,连忙转过头来劝她:“你放心吧,我不会这么便宜他的,吴克冰那么护着他就说明两人还有暧昧关系,我得把他赶尽杀绝。”她不断的摩擦自己的手指,咬着牙。她林茹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么大的屈辱呢,她要讨回自己的面子,把那个下贱的男人打到十八层地狱里去!
“妹妹啊,你可得听姐姐一句话,男人啊,永远不要相信他们,你得把他拿住了才成,否则哪天他就上房揭瓦,不把你放在眼里了。”杜丽像在传授自己的经验似的,搅拌着咖啡,颇为真诚的说。
“姐姐,你告诉我,怎么才能让一个男人对自己死心踏地!”她不知道怎么才能挽回那个男人的心,这么丢脸的问题又不能向亲戚朋友开口,她只能求助于这个女人了。
“男人也分好多种的,我看妹妹你爱上的是最难驯服的那类,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她贴近林茹的耳际,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这……是不是太……!”林茹觉得太过分了,脸上显出为难的神色。
“听我的没错,妹妹,要想留住这种男人只能这么做。”杜丽撇撇嘴,信心实足的说。在她看来这个小丫头还嫩的很呢,自己可以借她人手来报复白涵何乐而不为呢。当年因为怀孕,她怕自己再做流产以后没法生育,在白涵之前都换过好几茬男人了,只好勉强答应和男人结婚,谁知道他不但夫妻生活上笨手笨脚,了无新激情,居然还是个让别的男人上的兔儿爷,真他妈的倒霉,晦气,她哪能这么放过他呢!
“那我试试吧,反正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林茹打算豁出去了,她已经别无选择。
“这件事我会全力帮你的,放心吧,不出这口恶气我睡觉都不安生!”杜丽冷笑着,拍了拍她的手。两个女人到底酝酿了什么阴谋,对于白涵和吴克冰将意味着一场更大的灾难吧!十月份飞也似的过去了,经过阿尔法版本的测试,吴克冰准备放1000个内测号给媒体和热心玩家,进行一周的小型压力测试,他也想在这次小范围内测中找到合适的投资人,因为下个月已经没有钱给大家开工资了。一但发生这种情况,公司会立即倒闭!十一月一号,封闭内测在早上十点正式启动,公司只在几个大的游戏网站上发了软文,但效果显然还不错“网络新同居时代”这个口号很吸引玩家眼球,500个内测号两天就被抢注一空。大家秉住呼吸注视着游戏画面,登陆的用户越来越多,玩家都说,虽然是二维游戏,但场景和人物都很漂亮,很多玩家结伴做打工做任务,玩得很开心!从上午到下午,服务器监测显示人数在不断上涨,甚至有很多人在论坛里跪求帐号呢!
“把新赶的那三套衣服放上去吧?”主美小张提议。辛冷和白涵点头赞同,玩家们抱怨商店里衣服的样式太少,他们需要更富个性的装扮。
“还好我们把宠物系统做了个大概出来,要不怎么应付这些玩家!”辛冷觉得当时自己坚持已见十分正确,要不怎么让玩家消耗在线时间呢。只有让他们在游戏里呆久了,才有可能产生一系列消费,毕竟他们的游戏要采取免费运营的模式。
“我们开始还担心没有打怪,大家接受不了呢。”白涵兴奋的盯着屏幕,感慨着。
“这点我早料到啦……没看我设计的任务和生活技能么,也够他们忙火的了,做衣服,盖房子,开农场,有的是乐趣。”她有点得意的说,这款游戏在于打着女性玩家的旗号吸引更多的男性玩家加入,规律而言一个女性玩家可以带来四个男性玩家。吴克冰走到大伙身边,直到下午悬着心才算放下来。好在测试没有出现什么大问题,媒体的反响也不错。他有足够的信心钓到大鱼,绝不会向那个臭女人低头的!
“今天晚上大家一起吃饭,我请客!”他豪爽的说道,眼睛只盯着那个因为经常熬夜而日渐消瘦的男人,到底该怎么感谢他呢……
聚餐结束后,白涵本想直接回父母家,却被克冰叫住了。 “小涵,等等。”男人追了上去,拉住他的手。
“有事吗?”他站在原地,转过身问。男人有点局促不安,从风衣里掏出一个精美的盒子,塞到他手中,咳嗽了两声:“送给你,和我戴的是一对儿。”他用手指摸了摸左耳。男人这才注意到克冰打了耳洞,戴了枚做工精细的白金钥匙耳钉。
“你那只是锁的,不过只有我的钥匙可以打开。”他委婉一笑,像朵盛开的白玫瑰,不发飙,不骂人时,完美极了,他愿意就这么凝视这男人一辈子。白涵打开小盒子,看着那枚小锁,也许自己的心就和那把锁一样需要个人去开启,但他没有足够的信心坦诚面对那把钥匙,也许打开他这把锁后,会令人大失所忘呢!
“我没耳洞。”他无奈的耸耸肩,傻乐了一下。
“我昨天也没有,走,带你去穿。”他没等男人琢磨过味就拉着他往前走去。白涵没有言语,跟在他身后,北风吹过扬起一阵沙尘,前方的道路显得有些模糊不清。他眯起眼睛,斜过脸望着这个美丽的男子,也许这个时候已经不需要说什么了,就这样跟着他走下去吧……
金炫约白涵在崇文门仙踪林见面,他最近忙着找合作公司一直抽不出时间约男人,心里十分惦记。白涵匆忙下了公车,跑进绿色的店门,他看到金炫正向自己挥手,他找了一个靠角落的僻静位置。
“涵,你瘦了,封闭完了,可要好好休息几天啊。”他见男人又黄又瘦,有些心疼。
“不加班就不叫游戏人了。”他坐了下来,脱下大衣,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头发。金炫注意到他左耳上戴了枚锁型耳钉,脸沉了下去,好半天才开口:“你决定了么,什么时候和我去汉城?”
“我……没有想好,对不起,可能……。”他踌躇万分,不知道怎么解释。
“好的,我知道了,涵就是这样的人,没关系,我还会继续等的。”他不想放弃,正好事情没有办完,可以再呆两个月。
“金,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不男人。”他惨淡一笑。
“涵只是责任感太强,又重感情,这都是优点,只不过我没有先遇到你。”他叫来服务员,点了饮料和小吃。
“其实我现在也不确定以后会怎么样,也许就这样顺其自然更好吧。”白涵边喝奶茶边说。
“我以前也曾经这样生活,但永远是被动的,会有身不由已的感觉。”他很想把男人强行打包带回韩国,把他永远锁在只有自己知道的地方。他对吴克冰充满了嫉妒,甚至是敌意!白涵对这句话产生了共鸣,他一直都是逆来顺受的活着,很少主动去争取什么,工作,婚姻,家庭,感情,都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完全发挥不了自己的主张,这些年来已经成为习惯了。曾经放弃过挣扎,因为这没有什么用,到头来老婆照样和自己离婚。他更不敢奢望其他人对自己承诺,因为那太脆弱无力了,就像夏天盛开的冰花,在烈日下立刻就会消融。
“我就是这样的人,呵呵。”他咧嘴一笑,又低头喝饮料。 “即使他曾对你做过那么残忍的事么?”
他没有吱声,那些阴影确实不是一两天能抹去的,不想和那个强势的男人计较,或许他真是贱的可以吧!这么快就忘记那件事,男人也百思不得其解,甚至强烈的鄙视起自己来!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拨弄着耳后的发梢,失神的自问。
“人的感情很奇妙,尤其是男人和男人间的。”金炫说着,拽住他的手,低头轻轻吻着。白涵轻颤了一下,脸红了起来,他立刻扫视四周,看看有没有人注意他们,但每个客人都忙着自己的事,似乎并没注意到那个暧昧的举动……
“我不会放弃的。”他放下男人的手,决定不再静静等待,因为面前的男人太腼腆了,如果不主动出击一定会败给那个人,绝对不能把心爱的人交给他!
和金炫吃完饭,白涵决定去新世界的超市买点东西,这几天都住在父母家,想多点时间陪小小。在收款台交款时,收到了克冰的短信:小涵,你在干啥?我好无聊啊,你来陪我好么!我保证不强迫你,我发誓!他乐了一下,回复道:冰,我答应了回家陪小小看电视,明天好么?没一分钟,那边儿又来了信息:噢,那我再坚持一天,哎呀,不行了,给你发信息也会起来,怎么办?白涵的脸绿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回这条信息:于是打了个“—-—!!!”的图像。好一会克冰才回了消息:靠,真不爽,明天一定要来啊……
他无奈的把手机揣进口袋,这个野兽男,除了那档子事没别的追求了。他走出超市,坐上公车,不到半小时就回到了劲松。父母家在麦当劳南边,一过九点小区就没多少人出来走动了,只有路灯孤独地杵立着,无精打采的看着男人走在有些漆黑的小路上。这小区是厂子宿舍,没什么物业管理,几乎属于三不管地带,更没有保安。偶尔也会发生刑事案件,一般也仅限于小偷小摸之类的……
白涵穿过光秃秃的花园,却听到身后有人叫自己。 “你是白涵吧?”一个低沉的男声问道。
“是啊,您是哪位?”他转过身,看到五个大汉将自己团团围住。
“我们是谁不重要,今天你回不了家了!”男人做了个手势,几个人扑上来……
起初他还能感觉到疼痛,但后来他发现自己逐渐的在失去知觉,别说喊叫,连爬的力气也没有,他感到这些野蛮的人在猛踢自己的肚子,狂殴他的脸,冷汗和鲜血混淆着流下来,模糊了视线,他越来越看不清楚,却在心底里喊着一个名字:冰……
“操,别把人打死了,留口气儿!”领头的男人喊道,把手下人推开,将混身是血的男人拽了起来,掏出刀子,在虚弱的他眼前晃悠了两下,狞笑着……
“把丫轮了吧!”一个略瘦的男子沙哑着嗓子说。
“妈的,急什么……先在他脸上做个记号!”他露出发黄的牙齿,狠狠的朝几乎昏迷的男人脸上划了一刀……
“谁在那……干什么呢,警察!”从亮光处跑过个两个人影,其中一人大喊道。
“见你妈的鬼,是条子,快撤!”领头的人扔下瘫软的男人,带着手下人迅速窜进了黑暗的中……
两人跑过来,其中一个警察装束的男子把伤痕累累的男人扶起来,对旁边的长发男子喊道:“快,快叫救护车。”
“那还用你废话!”男人打出手机拨打了120.不一会儿,救护车就赶到了,医生们七手八脚的把昏迷过去的白涵放到担架上。
“得通知他家属,他身上没证件么?”警察和长发的男人一起上了车,他在白涵兜里翻了翻,只找到一部手机和钱包,钱包里却没有任何证件。
“现在谁天天揣着身份证满大街跑啊,以为都跟您一样响应国家号召呢。”长发男人不满的说道。
“你丫闭嘴!”警察模样的男子猛的转头,狠狠喊叫。 “小样儿的,行,学会骂人了!”长发男子愣愣的盯着他,咬着牙说。
“金炫……就打这个电话吧。”警察没工夫理这男人,随便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您好,您认识白涵么?”他边打电话边望着担架上插着管子的男人。对方迟疑了片刻用生硬的中文回答:“是的……你是?”
“晕菜,还是个外国人……他现在受了伤,正送往医院中,能否通知他家属过来一趟,他伤得很严重。”警察抹了一把汗,还好他大学时英文不算太柴,有时候还能派上点儿用场。
“小样儿的,还说起鸟语了,诚心不让老子听懂,是不?”长发男子愤愤不平的说着,不就是比自己多喝几年墨水么,牛X什么啊!
“不跟你这种文盲计较。”警察模样的男人白了他一眼。
“我马上就赶过来,医院在哪?”金炫听到这个消息,万分惊恐,他边穿大衣,边往门外跑。
“垂阳柳医院,尽快吧,他失血过多。”警察收了线,好不容易松了口气,这么严重的欧伤并不多见,估计又是买通别人伺机报复的,唉,现在的人怎么都那么狠啊,有什么事儿不能好好放在桌面上谈呢!此时,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吴克冰突然感到了阵胸闷,说不出的难受。他拧紧眉,站起身烦躁不安起来……
第十章:割裂的感情金炫赶到医院时,白涵正在急救。 “金炫,对么?”警察见男人风风火火的冲进来,走到他身边问道。
“对,他怎么样了?”他焦急的望着急救室的大门,颤抖地问,不住的摇头,叹气。长发男子坐在椅子上,对警察说:“哎,你和他说没大事,死不了,顶多修养几个月,就是脸上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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