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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极雇佣(一)
2014-06-12 16:14:21 来源: 编辑:江南 作者: 点击: 评论:查看评论 发表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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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1-28 13:02 13

 

凌云见到彦木的时候,彦木是被从审讯室提出来的。

包括局长都战战兢兢,后悔没查清楚彦木的背景就莽撞行事。

凌云走进去。

彦木靠着椅背,脸上血迹斑斑,依稀可以看出是他的面容。

衣服破得很,下面肯定是不能看了。

凌云俯**,喊他,“小彦!”

他的眼睛困难的动了动,但是没有睁开。

嘴唇也动了动,干裂的很。

“拿杯水来。”凌云语气很平静。

局长亲自去倒水。

喂他喝了点水,凌云把他抱起来,“我带他去医院。”

审讯的一个警官说,“故意伤人可是重案,不太好办哪。”

凌云没有说话。

局长瞪了不懂事的部下一眼,“送医院是应该的,我们正要送呢。”

彦木的伤算不上很严重,大部分是皮外伤,失血不少,但也不致命。

因为没有生命危险,所以他们才敢就这样把他从晚上六点审讯到早上六点。

凌云到的时候,他是因为脱水和低血糖陷入的短暂昏迷。

说起来,事情挺简单。

在车站发现任游的钱包不见了,转的车多,不知道是在哪趟车丢的。

车票、金融卡、钱一个没剩。

彦木只带了十几块钱,根本没办法送她上车,回去拿钱,肯定赶不上火车。

两人只好先去银行给卡挂失。再打电话找任游的同学联系住处。打了半天,才找到一个远郊的。

一来二去,天色暗了下来。

彦木打算先让任游到他家附近的某个店里坐一坐,自己回去取了钱再送她去同学那儿。

正在那商量,就出事了。

车站附近人不少,可他们为了找个不太吵的地方打电话,在比较背的一条路上。

天一暗,路上人就稀少了。由于位于人比较杂的车站附近,加之偏僻,经常有小抢小劫的出没。

坏就坏在彦木身上钱不多,惹恼了那几个人,在他身上没搜出钱来,心有不甘,揍了彦木一顿。

挣扎中,为首的那个血气上来了,亮出刀子,其实只是想吓唬吓唬他们俩,并没打算动真格的。

但是在混乱里失了分寸,任游替彦木挡了两刀,一刀在脸上,一刀在胸口。

前后不过十来分钟。

血涌了出来,双方都有点发蒙。

彦木先被几个人拳打脚踢,躺在地上,一时站不起来。

任游伤得重,人事不省。

过路人报了警,几个抢劫的也没跑得掉。

事情本来很简单,但又不那么简单。

几个劫道的,都不大,全在十八到十九岁。

为首的那个是某个市委常委的独生子。另外几个多少有点背景。

都是暴力片看多了,无聊加血气所致,当然平时几个人也没少惹事。只是这次祸闯大了。

所以问题就复杂了。肯定不能把这位少爷关在拘留所里。

那么就只有关彦木了。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彦木和他们打架斗殴,任游在拉扯中被“彦木的刀”无意间“碰到”,双方都有责任,经过调解,他们几个愿意为任游负担医药费。彦木呢,接受批评教育回去好好做人。

现在缺少的就是彦木在这份口供上签字。

彦木不知道警察的这份“苦心”,对于审讯人员的“循循善诱”“不能理解”,所以“录口供”的过程就“艰难”了起来。

“笔录”从晚上六点持续到夜里十二点,虽然期间彦木被“小小的提醒”了几次,但是他“顽固不化”,“拒不交待伤人事实”,“干警们本着负责任的态度,连夜进行突击审讯”。

彦木开始确实不清楚他们的用意,在警察为他“笔录”两个小时后,发现自己除了回答警察的“问题”,没有说话的权利,才恍然大悟他们的用心。

虽然不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但他在得到任游的情况之前,不可能顺了他们的意思。

夜里一点的时候,几个审讯的人去吃夜宵,把彦木暂时押回置留室。

这时候,彦木已经明白自己在签了“口供”前是绝对出不去的。

置留室里有几个因为“乱摆摊设点”等待家里拿钱来赎的小贩,一个姓张的,四五十岁,人挺好,见彦木身上有伤,对他比较照顾。

彦木托他出去后给凌云捎口信。

半小时后,彦木又被带去审讯,一直到早上六点。

老张七点钟办了手续,回家后,就给凌云挂了电话,他老实胆小,不敢直接说彦木怎样,只含含糊糊的告诉了凌云地址。

醒来后,彦木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任游。

任游已经被送进了普通病房,由于她是替彦木挡的刀,扎的不深。经过抢救,脱离生命危险,住个把月的院,就能痊愈。

彦木让医院开了证明寄给任游的学校。

考虑再三,还是通知了她的父母。

中午,任游的母亲先赶到了,任游在睡觉。

看了女儿的样子,抱住彦木哭,“颜信啊,游儿她以后怎么办呢?好好的,怎么就出事了?”

彦木说不出话来,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任游的脸有一道六公分的伤口,清秀的一张脸完全被破坏了。

凌云找了房子,彦木说是借朋友的,让任游父母住下好照顾女儿。所有费用都是由彦木,或者说,是凌云出。

任游住单人病房。刀锋擦过眼角,万幸没有伤到眼睛。但由于伤痕从眼睑旁边开始,所以更显得难看。

彦木进门,任游正在看书。

“任妈妈呢?”彦木问。

“回去做饭了。”

彦木坐到她面前,“她还好吧?”

任游说,“老样子。”

彦木用手指背触过她脸上的伤,“真难看。”

任游打开他的手,“不要乘机占便宜。”

“喂,照照镜子,谁想占你的便宜!”彦木道,“说正经的,华中有个中医大学的教授是研究这方面的专家,我想请他来看看。”

任游放下书,问,“颜信,你体重多少?”

彦木不解,道,“问这干嘛?”

“称称看,卖了够不够专家的出诊费啊?”任游道,“千里迢迢的华中耶。”

彦木给她倒牛奶,“钱,我有办法。”

任游道,“你还能借多少?我爸妈住的房子也是你借钱租的吧?”

彦木道,“这些你别操心,治好伤才重要。”

任游摸摸脸,“其实这个没什么碍事的地方,我又不是世界小姐。老妈过阵子就习惯了。为这点小事弄得债台高筑不值得。”

彦木道,“你一定要听我的,你不懂,脸上的事不是小事。我已经联系好了,后天他就乘飞机来。越早治,复原的可能性越大啊,最好身上也不要留下疤痕。”

任游大吃一惊,“颜信你哪来这么大的本事?”

彦木道,“托人呗!”

“托谁?这可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任游问。

彦木迟疑了一下,道,“你见过。”

任游想想,“凌老板?”

彦木点头,“对。”他用拇指轻轻摸了摸她脸,“游儿,要是将来没有好人娶你,你就嫁给我。”

任游狠狠拧他的手背,“呸呸,不要脸。你想乱伦,也别拉我下水,找颜诺去。”

彦木揉被她拧过的地方,“你这么丑,还这么凶,真没人会要你。”

任游喝完牛奶,躺到床上,“你不凶不丑,也没见哪个美女要你。”

彦木趴在她床边,“游儿,我要是一辈子都结不了婚呢?”

任游歪头看他,“放心,有我陪你。”

“你结了婚呢?”彦木转过脸,和她相视。

任游支起头,问,“这跟结不结婚有什么关系?”

彦木笑道,“说的也是。”

为了不吓到人家,彦木请一个礼拜的假,养脸。

凌云取消了近期所有去外地的预定。

彦木每天都去医院看任游,但再怎么说,男女有别,他在那里时间不能太长,否则对任游起居、换药什么的都不方便。

他自己的伤虽然基本是轻伤,但从脸到脚,均被人家“修理”一番,又失了气血,精神很不济。大部分时间在家里睡觉。

凌云下班回来,电视开着,他侧躺在沙发上已经睡着了。

放下东西,凌云蹲**。

脸上的淤青还没有消退。

他一辈子从未如此恐惧过,当他看见他满脸血迹,毫无声息的在那里,他的心脏都停止了跳动。

他几乎就失去了他。

虽然是拳脚的伤,他知道他每天晚上因为疼痛总是睡得不安稳,衣服下面比脸上的淤青更多,还有破了的地方。

在遭痛打后,又被警察连续审讯十几个小时,导致脱水,他的精神一直没有恢复。每次回家,他不是在房间就是在沙发上睡觉。

把他身上的毯子盖好,凌云去厨房做饭。

“回来了。”

回头,彦木站在厨房门口。

“饿吗?”凌云把苹果递给他。

彦木咬了一口,“在游儿父母那儿喝了一碗银耳汤,任妈妈的手艺比你差远了,难怪游儿老抱怨。”

凌云笑道,“我可是特级厨师,别人哪能比。任小姐怎么样了?”

“好多了。”彦木几口吃完苹果,“医生说胸口的伤已经不容易裂了。”

“那太好了。”凌云关火,把菜装盘。“跟她说那件事了吗?”

彦木端碗,“说了,她自己满不在乎,根本不了解脸受伤的严重性。”

凌云盛饭,“再怎么不介意,应该也有点吧。”

坐到桌前,彦木说,“介意肯定有,但太少了。我说,她要是遇不上好人,就嫁给我,她骂我乱伦,叫我找颜诺去。”

叹口气道,“你看我是不是缺乏男人魅力,才让她竟没把我当异性。”

“小傻瓜。”凌云塞块牛肉到他嘴里,“任小姐很不一般,普通女孩子怎可能为男人挡刀?”

彦木道,“我看她就是比别的女孩傻一点罢了。”

凌云握他的手,“虽然你很难过,但我很庆幸她替你挡了那两刀。”

彦木“哼”道,“就知道你会这样想。”

凌云执起他的手贴在自己的唇,“小彦,我真该把你藏起来,否则我一定会因为心痛而亡。”

彦木站起来,在他脸上一吻,“只是意外,我从小到大,都过得平常,就这么一次意外,以后不会再有了。”

凌云愣愣的看他,“小彦……”

彦木不看他的眼睛,“对你可能是好事也不一定。我已经决定要在你身边很久。”

凌云呆呆的问,“什么是很久。”

彦木道,“就是很长时间的意思。”

凌云一下将他从桌子对面抱了过来,“真的?”

彦木点头,“是啊。”等了一、两秒,他又说,“我发现还是靠着你这棵大树好乘凉。”

凌云紧紧的抱着他,“真的?真的?”

彦木在他的肩上说,“真的,为了我实现这个诺言,你还是把我放开的好,不然,我会在开始履行前,就被你勒死。”

凌云放松手,但还是抱着他。“小彦,”他在他耳边低语道,“我快要高兴的发狂了。”

彦木拉开他的手,坐下吃饭,“吃饭吧,我可是饿得很。”

凌云坐下,揽他入怀,“小彦,你不好意思了。”

彦木刨了一大口饭,“我才没有。”

凌云用手指拈去他唇边的饭粒,“你有。”

彦木靠在他怀里,“在警察局的时候,我满脑子都在想着你快来救我。

不知怎么搞的,就想起跟你过的日子,忽然发现也没什么不好,好像还挺不错的。“

凌云吻他的头发。

“要是离开你,也许我会难过吧!”彦木悠悠的说,“我觉得很累,不想再挣扎了。”

网千丝万缕,坚韧无比,挣扎是如此的微渺,渴望自由的鱼处处碰壁,精疲力竭。

“小彦,”凌云的心很痛,他知道他说很累,是说活着很累。

挣扎在各种各样的不公和压迫之中,危险无处不在。

国家是统治的工具,平等是最大的谎言,真理掌握在权势的手里,正义站在强者的一边。

“我会保护你。”凌云抱紧他。

那位教授果然带着一群这方面的专家赶来了,经过仔细的研究,他们觉得由于伤的部位靠近眼睛,用激光治疗很不安全,而且完全复原的可能不高。

最后,教授想到了他的一个师弟,比他本人的医术还要好。他的师弟有比较好的中西医结合的疗法,曾经成功的治好了不少病例。只是他现在已经为美国人民服务去了。

等任游的伤情稳定,凌云就送她去了美国。

经过三个月的治疗,任游胸口基本没有留下明显的伤疤。眼睛周围也算是恢复了,但还是在颧骨下方的脸颊上留下了两公分暗红色的痕迹。

虽然遗憾,但能到这程度,已是很好了。至少任游的妈妈稍感欣慰。

彦木还是有点难过,倒被任游骂他斤斤计较。

无论在哪里彼此绝不相弃因为我和你是交换生死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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