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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10-28 12:38我走出候车大厅,突如其来的寒风让我打了个激灵。门口的小广场上已经没有了乌央乌央的人群,取而代之的是三三两两缩着脖子步履匆匆的行人。这个夜,同我的内心一般寂寥和空虚!
“滴滴”,我掏出手机,手指明显感觉有些僵硬。
——哥,我上车了,回去小心点,不要太想我哦,嘿嘿。
我把手机一按,丢回大衣口袋。想了想,却又掏了出来:——到家给我打电话。
停在广场路边的出租车司机频频向我鸣笛示意,更有甚者落下窗子伸手招呼我,我笑着摆摆手。目前怕是没什么心情照顾他们的生意。
不知道要去哪,索性沿着路灯走吧,任凭寒风撕扯着我的衣摆,任凭我的影子在地上不停地变短复变长。
不知什么时候起,天空飘起了雪花!多日的阴沉终于换来了这一刻的飘飘扬扬,我有些许惊喜,只是这雪景只能我一个人欣赏了,尽管凛冽的风依然不解风情地吹来,将我的笑容变得无比僵硬。我站在路灯下,逆着光看雪花打着转落下来,安静而美好。只是这美好只持续片刻便溶于脚下——地面的温度还是无法容纳这洁白。我替那些睡梦中的人惋惜,你们无缘这美景,只能在明天一早看到满地泥泞。
太冷了,我无力承受这下半夜的寒冬。尽管身体变得僵硬,但思绪却在这一刻无比地灵活和自由,直到电话的铃声将我拉回到现实。
我费力地掏出手机,手不听使唤,差点把手机掉地上。
——刚子,你在哪呢?额……怎么这么大风声啊,你不是在外面吧?
——二……二锅,你还没碎啊? 嘴都僵了,开口才发觉吃力。
——睡了一觉又醒了。外面这么冷,你赶紧找地方呆着去啊!
——我……我不知道去哪。
一瞬间,我莫名觉得委屈,听着哥们焦急的声音,觉得自己像个小孩子一样,想哭。
——那你赶紧回来吧!别在外面瞎转悠了,赶紧回家!
回家?对,回家!那里有我的亲人,有热水,有我温暖的床。我几乎是冲到马路中间拦了一辆出租车。
司机从反光镜中不停地看我,他也会怀疑这个大半夜在外面游荡,冻得四肢僵硬、眼神涣散的小伙子是不是精神不大好。
到了门口才发现一个问题,我怎么进去啊!老二被我一个电话打了下来,隔着走廊上带防盗网的窗户,我看到了穿着保暖衣只披了件外套睡眼惺忪的他。
——门锁了,进不去。
我无奈地看着他,从窗口灌进去的风让他也开始发抖。
——我去敲阿姨的门吧!
他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我还没等回应,他就转身向宿管员房间走去。大半夜的,你衣冠不整敲开大妈房间,人家不会喊非礼吧?!
我抻头费力地看着他,他站在人家门口显然有些犹豫。也是,平日里讲文明懂礼貌的好孩子哪会在半夜打扰别人,真难为他了。可终究还是落了手,几下咚咚咚之后,大妈在里面喊:“谁啊!大半夜的!”
大妈只伸了个头出来,二哥指着窗外的我,结结巴巴说明了原因,大妈丝毫没有给开门的意思,反倒生气地叫嚷着:“你们这些兔崽子,疯到这时候才回来!我们早上6点起,晚上11点睡,半夜还要被你们这些小崽子吵!容易吗!来把学生证拿出来!明天去教务处领去吧!”
二哥低着头哼哼唧唧地道着歉。算了吧,这状况还得我来!
“你是谁!为了谁!我滴战友你何时归!”我尽量压着嗓音,揣摩着并不擅长的民族唱法,豪气万丈。
果然奏效,大妈闻声立马来了状态,把头转向我这边,“你是谁~为尿谁~我滴熊弟蚧妹不牛内~”。二哥被我这不按套路的牌和大妈无缝衔接惊得目瞪口呆。“哎呀!哈哈哈!小伙子唱的真好,有空多来陪阿姨唱锅哈!来来来,快进来,哎呀都冻坏了吧,怎么不早说呢!”边说着边乐呵呵开了门。满眼温情地目送我和二哥上了楼。我看二哥一脸不可思议,搓着手说道:“对待中年妇女就要投其所好!”我没说这是和方成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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