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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走,总是显示孤单,在八月桂花流香的路上,走着走着便心生无数惆怅。苏杭两地多桂树,此时应是处处泛香。如能拥着爱人,依了栏杆,鼻嗅蜜味,秋风习习,此番悠雅何以能敌呢?想及去年此时,计划着西湖灵隐之行。国庆之时驻扎在西湖边,半夜去了萧山南站,在陌生的异地,和陌生人一路聊至终点,与曾深爱的过客相挽,行于夜色,却也踏实宁静。一早醒来便似有若无的月桂香宛转至客房,山林野趣般的感觉油然而来。
我曾汲了生命绘着想象,找寻知心的另一半,再穷了心思地默默守候,欲计划着别于他人的人生,勾刻着幸福的模样。可是人人都不一样,怀着千奇百怪的不一样的感情规范。我曾以为那些口口声声说着“我要找真诚的”也必是实诚之人,我曾以为能说得出高尚情操的人也必是撇清了低级趣味之人,我也曾以为有了充栋般的学识便自然有着强大于常人内心的必然。原来,一切都是虚晃了一枪,情深不寿,你一露怯,感情便失了重心,受制了他人。我一直想要从容,面对人生也好,面对感情也罢。可是到了最终,疼了,再自舔伤口,用那些疤痕妆出一脸的从容,有时,我都不知道我的心中之觉味是凉还是淡。
人终究是要自己独处的。伤病时,情痛时,失去时,失落时。不如带着独处之心去迎着那个人,这样,得之与不得都是造化。我们的局限都是只能控制自己,施不得别人,你面前的那个人可能是流氓,可能是无赖,你爱他,只能变了自己去适应他,或者,你放弃他。这些,都在自己。尽管这个过程会让你心身俱疲。也或许你遇到旗鼓相当的人,双方拉锯,要么逢了对方和谐共存,要么则是两败俱伤。感情便诸如这般,深浓了情意,剜心割脑地付出,则浅了性命。那么,什么样的智者能指引我们在感情这条路上走得四平八稳呢?
总是要鼓起勇气才能收拾行囊,不论是出游或是回家,想来整理出行的物件确实不是件悦人的事。六月便订好了中秋前回家的票,慢慢地数着日子,每次回家都象极一次迁徙——我是一个喜欢轻装出门的人,回家却要收拾准备很多东西——送朋友的,亲人的,父母的,带回家的。
计算好某地到某地,再某地到某地的时间,计划好手提背背的物品在路途上方便调换的包装方式,计划好网上自助值机的时日,甚至准备好方便检票人员撕切的折叠方法。我总是喜欢计划,打乱了计划的事情总会让我不安,或是无助。挤进地下铁机场里簇拥的人潮,那么多那么多的人他们都要去向哪里,如若在每人身上都连上一根线,上天下地地织着一张怎样的网?网的另一边又系着什么样的人和事?
父母特地守在家里候着我回家,两个孤独的身影。父亲接过我的箱包,承着力轻轻放到阳台的地上——他为什么要如此小心?怕弄疼我的哪怕丁点皮毛?莫名的酸楚蚀透了疲惫的身体,我仍开心得没露出一点破绽。父亲转过身来时我分明地看到他脸上留着喜悦的痕迹,有些欢喜竟来得如此的简单,或是没有来由地。母亲用一贯强作的镇定张罗着好吃的。怔在屋子里,好久不曾有的氛围让我有些不能应对,一时间,竟生出些生疏。一个人自对久了,明明身在家中,却感觉不到家的存在了。然而,我飘在苏州,苏州也从未曾带给我过归属感,那我的家究竟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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