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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我和明慧相识在一个单位举办的舞会上,我一眼就看中了她。白色裙子,一个人坐着,看着舞池中的人,嘴角带着个似有似无的微笑,不是很漂亮,却胜在气质出众,一种置身度外的洒脱。
我请她跳舞,她微笑:“我真地不会跳,不过可以试试!”我也是个半调子,结果连踩了几次她的脚,她并不生气,“对不起,我太笨了,跳不好。”“要不我们都别跳了,找个地方喝喝茶?”她笑着点点头,我们一起离开了舞池。
和她在一起聊得很开心,她是个极其聪明的女人,有洞察一切的眼光,性格开朗,她成为了我的女朋友。
我第一次带她回家,在客厅里陪老爸说话,她的大方、得体很能赢得老爸的欢心。
我带她到我房间里“很少有男生房间布置得这么整洁!”她四处打量,“因为我是个挑剔的男人,找到你证明我很有眼光!”我很得意。
“大哥~~”一个人冲进我房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小凡闯了进来。“快来见过你未来大嫂,叫明慧姐!”“姐姐好!”小凡很会讨巧。明慧一脸的诧异:“这是你弟弟?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帅气的男孩子!”小凡早就听惯了这样的赞美,头抬高,作出个“没什么了不起!”的表情。“大哥,我有话和你说!”他忙忙地把我往旁边拉。“不用拉拉扯扯,明慧姐不是外人,什么事,又是要钱?”他伸出手,像个小讨债鬼“大哥,借我500块!”“说得好听,你借了什么时候还过?上周不才给了你吗,怎么用那么快?”“同学过生日,等将来有钱一定还给你!”话没说完,他已经从我钱夹里抽出了钱。“我不在家吃饭了!明慧姐再见!”他向明慧作了个鬼脸,一溜烟已经见不到人影了。“你弟弟很可爱啊!”明慧笑。“可爱?”我作出个可怕的表情,“你不知道他有多顽劣,坏事全有他,好事靠边站!全是老爸惯的!”
我和明慧感情进展得很快,她符合我心目中未来老婆的所有条件。更让我欣慰的是,小凡和明慧关系非常好,有什么事他都听明慧的意见,甚至对她有一种崇拜感。
(4)
周末下午我们经常在部队大院里打篮球,一般都是大院里的小孩和战士们打,我和小凡是主力,水平都不错。那些战士体力好,但技术不行,我们几乎很少输。但这一天不一样,不到15分钟,已经输了12分。
对方新来了个球员,听说是军校毕业分来的,叫陆伟,哈尔滨人,1.85的大个子,长得很帅,篮球水平接近专业。我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球场边很多战士在看,拼命给他们鼓掌,输得一塌糊涂!
我还无所谓,小凡着急了,尤其是拦了几次陆伟没拦住,在后面狠狠地推了陆伟一把,差点摔个跟头。陆伟上前质问,小凡开始动手推人,嘴里还骂骂咧咧的,陆伟没还手,旁边的人忙上前把两人拉开。
意想不到的是,小凡到球场边捡了块砖头,从陆伟后面冲过去砸在他头顶上,顿时鲜血直流,陆伟一下子倒了下去。
小凡因为这件事被老爸用皮鞭狠狠地抽了一顿,让他去和陆伟道歉,他坚决不去,只好我一个人到医院里看陆伟。
他坐在病床上,头上包着纱布,和几个战士在说着话,看来他人缘很好。“我替小凡向你道歉,小孩子不懂事,多原谅!”“没事,小意思,我自己也没有控制好情绪,只是你弟年龄那么小性格怎么那么暴啊?”“都是我老爸惯坏的,从小就这样,我也没办法。”我和他说了会话,他性格有些内向,话不多,透着东北人的真诚,微笑起来帅气逼人。我了解到他家在哈尔滨,母亲死得早,父亲一个人把他带大,军校刚毕业,在3连2排担任排长。我和他说了些小凡的事,这个孩子还真不知道怎么管教才好了。
因为这件事我和陆伟成了朋友,经常在一起打篮球,小凡对他却是不理不睬。
转眼到了8.1,部队组织联欢晚会,就在篮球场上,临时拉起了彩灯,明明暗暗的很有点感觉。周围密密麻麻坐了很多人,我、明慧、小凡坐在双杆上看,都是些政治色彩很浓的节目,也有几个军人迪斯科之类的,有点搞笑。我看得打瞌睡,“走了走了!”小凡早就不耐烦了,一直在催,只是我们这离城有点距离,方圆几里全是山,实在没什么好玩的地方。明慧倒很感兴趣,“再看一会啊,反正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
正说着,传来一阵清脆的吉他声,全场一下子安静了许多。
“谁能够划船没有桨,谁能够扬帆没有风帆,谁能够离开好朋友,没有感伤~~”悦耳的歌声,很有磁性,全场静了一会,接着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唱歌的人是陆伟,抱着吉他,唱得很有感情,我从来不知道他有那么好的嗓音!明慧在一旁说“这个人就是大名鼎鼎的陆伟啊,长的像三浦友和!”我知道三浦友和是明慧的偶像,有个日本连续剧,我不爱看,情节太假,女主角要死要死又死不了,拖沓冗长,明慧说我不懂感情,很不服气。
那晚陆伟成了真正的主角,接连唱了好几首歌,“大约在冬季”、“外面的世界”~多是齐秦的歌,他的嗓音没有齐秦那么尖细,却多了几分男人味。一直嚷着要走的小凡突然变安静了,呆呆地看着台上,脸颊通红,我很久没见到他乖巧的样子。小凡实在是个很清秀的孩子,只是他的性格和外表有着太大的反差。
我真没想到,所有的故事都是从那晚开始的,如果历史可以改写,就不会是后面的结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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