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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蒙的暮色笼罩着我们,街灯一盏接一盏照亮,就象我们的欲望,一点接一点被燃起,那个傍晚,在轮廓尚分明的顶楼,我们拥抱了彼此,疯狂而投入。他短短的指甲抓破了我的后背,我揽在他腰上的手臂擦破了皮。没有星星,月亮也不明亮,但我觉得浪漫,因为我怀里有他的呼吸,他的温度,还有,他和我一样炙热的爱。。。。。。
我拿什么能换你回来?(十八)
“江南,你最近是怎么了,我们一起吃饭,打球你也不来?”阿唯有些不满地问。
“是啊,老三,你忙什么呢,几乎每天都往家跑?”老二也发出疑问。
“没有,家里有点事儿。”我含糊其词。
“不会是偷偷忙着考研的事吧?”老大斜着眼睛打量我。
“要我看不是,你们没见这几天三哥人都憔悴了吗,肯定是和感情有关系,对不三哥?”老四一向很会察言观色,我当然逃不出他的眼睛。
见我沉默不语,大家也不好再多问什么,只是安慰了几句就各忙各的。
“江南,有什么不开心的和我讲讲,别老一个人闷着。”阿唯等宿舍没人的时候对我说。
他对我一直很关心,有什么事我也愿意和他聊,包括几个女生向我表白,哪个老师对我有成见,我都和他说。他的确是一个很合格的听众,而且能很给予我意见甚至帮助,对于他的好,我完全当作是哥们儿义气。即使有几次大家喝高了,他搂着我说“你对我很重要”,我也仅仅视为特别的友情。一方面我不太相信真的会有除了安以外的同性喜欢我;另一方面,我确实不太注意除了安以外,同性的温柔。
“江南,我可以约你出去聊聊吗?就你和我。”阿唯用一种很虔诚的语气这样问我,让我没办法拒绝。
走在10点以后的校园里,昏暗的灯光照着夜的空洞,仿佛黑暗一下子浓重了许多,显得我们两个很突兀。
“我们学校9月会有一批学生去英国留学,”他慢条斯理地说,“我们艺术系有5个名额,如果我申请肯定能去。”
“那挺好啊,机会难得,你可要好好把握。”我真的替他高兴。
“其实我也正在考虑到底要不要去。”他显得有些落寞。
“有什么可考虑的,我要是你肯定去了。”
他低头不看我,“如果出去意味着和心爱的人分隔两地你也会接受是吗?”
我一时无语。对于我的爱人,两个星期的军训都是煎熬,何况是异国他乡的久别呢!
“看,我就知道,你也是离不开爱人的。”
我笑了,没错,我不否认,我离不开安。
“江南,你说实话,是不是有了所爱的人?”这是阿唯第一次如此认真地问
我有关爱情的问题,问得我有些茫然。
“怎么了你,突然这么严肃?”我觉得他和往日有些不同。而且从没有人如此认真地问过我这样的问题,我自然把它看成是玩笑。
“你能认真地回答我吗?这对我很重要。”他几乎是板着我的肩追问着,让我感到震惊。
“是的,我很爱一个人。”面对他执着的追问我别无选择。
似乎是松了口气,他拿开了放在我肩上的手,无奈地笑笑,“我早猜到了。”
“你这几天一直情绪低落,是不是和他有关?”
“是的。”
“我可以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他病了,很严重。”我突然觉得有眼泪在打转,脑子里又是安笑着和我说‘没是,开个刀取出来就行了’时的样子。
“江南,对不起,是我问的太唐突了。”他用手轻抚我的头发,大大的,很修长的手让我觉得很舒服,但并不安心。
“看我,又丢人了。”我躲开他的手,别过头去擦眼泪。
“江南。”阿唯突然搂住了我,“江南,他爱你有你爱他那么深吗?他能让你幸福吗?”
我已经泪流满面了,落在他T—恤上,渗进他的皮肤里。
“阿唯,”我努力撑着他的肩膀,让自己和他分开,而他的手还用力地环着我的腰,“阿唯,他同样爱我,他给我的幸福远远胜过我能给他的,他是唯一的,是唯一的。”我默念着。
他放开我,转过身不让我看他的表情,我知道,他一定也哭了。。。。。。
“我们是一样的人吗?”他如此问我。
我沉默,所以他转身冲我微笑。
我已经默认了。
“你的那个他是平安对吗?”
我看着他不否认,于是他又笑了,很勉强,很苦涩。
“如果。。。。。。”
我一直等待着他的后半句,可他始终没有说出来,只是给了我一个很诚恳的微笑,然后不好意思地轻轻摇头。。。。。。
我拿什么能换你回来?(十九)
“看那儿,紫的!”安兴奋地给我指着礼花燃起的方向“真漂亮!”
顶楼上站了好多人,大家都沉浸在喜悦的气氛中。虽然对于个人来说,香港回归没什么细微的影响,但从某种意义上说,那的确激发了我们的爱国热情。 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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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不同的方向,燃放着不同的烟花。伴随着人们一声接一声的惊叹,一簇簇的光亮映着自豪的笑脸,映上骄傲的心。
“安,你跟我来。”我拉着他跑下楼,直进了街心花园。
“你干嘛?礼花还没放完,我还想看呢!”他有些不满。
“看!”我把手里的塑料袋打开给他看,里面是我托同学在远郊帮我买的烟花。
“你那儿弄来的?”他惊讶地大声问我。
我赶紧捂住他的尖叫,“小点声,你想被抓呀?”
“你怎么弄来的?”他又一次问,声音近乎耳语。
“我同学帮我买的。”
他举着几个‘彩明珠’,‘天女散花’什么的呵呵直乐。
“我记得你说想放这个吧?”我故意拿着一个二踢脚在他眼前晃。
他眨着眼睛不明世事般地看着我,然后一咬牙“放就放,有什么了不起。”说着从我手中毫不犹豫地接过。
当我把点着的香递到他手中时,他却举着不敢点了。用一种可怜又可爱的眼神向我求助,我早在一边笑得不成了。
握着他的手,我轻轻地说,“闭上眼睛,许个愿吧!”
在他还没睁开眼睛时,我已经将燃着的二踢脚用力地仍了出去。
“砰,砰”在空中留下两声闷响,在我面前是安轻微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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