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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长说我们初七下连,我的心突然抽搐了一下,有个东西不断下坠。我知道这样的机会不多了,于是麻木地一瓶接一瓶,结果我和他都喝多了。我俩坐在地上,靠着背囊,昏昏沉沉地聊着。我不记得说过什么了,但是有一句我记着,我说:“排长,我喜欢你!”但我并不确定他有没有听到。
剩下来的几天里,排长几乎每天都会和我唠叨些下连后要注意的事。我听不进去,只希望时间过得越慢越好。下连那天,我抱着排长哭,真的很难受。临上车的时候,我终于鼓起勇气贴着排长的耳朵说:“排长,我爱你。”
我看见排长笑容僵硬的脸。
下连之后,和排长的联系只能依靠电话,我利用所有可利用的时间打电话给他,但他总是说很忙,然后匆忙挂掉电话。我意识到他在躲着我,因为我是同志,可能让他无法理解。
我回忆起新兵时与他相处的点点滴滴,终于哭了。
就这样和排长一直联系着,有时候我克制不住自己打电话给他,他说话的语气也变得不那么熟悉了。这三年来,我每天都会想他,甚至为了能在这个城市看到他而转签了士官,但他对我的冷淡让我彻底绝望。我的世界几乎被他占据了,让我怎么去面对接下来的生活?
前些天给我战友打来电话,告诉我他正在参加排长的婚礼。我终于崩溃了!
当我赶到婚礼现场时,排长很吃惊地问:“你怎么来了?”我强忍着失落和愤怒,笑着说:“结婚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告诉我啊?太不讲究了吧。”
我能想象到当时的我有多傻,笑得有多难看。
我给战友一千块钱,让他帮我写份礼就走了。我终于还是成了过客,却始终不知道该如何挣脱这段情。
人生若只如初见,该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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