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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隆是我高中最好的同学,高中的时候我们就经常厮混在一起,毕业后我们相继来到了日本。虽然我们不在同一所城市,但是同在国外,我们的联系还是挺紧密的。每次听他电话的时候,都感觉到他那边声音很吵。他说在酒吧和朋友们喝酒,很想念我,就打电话过来。有时候他还介绍他的新朋友和我讲电话,有中国人也有日本人。
事情发生在我读大一的那一年。一个冬天的晚上,我在宿舍接到了阿隆的电话。听他的声音有些哽咽,好象是在流泪。“怎么了,隆哥?”我问道。他停了一会儿,跟我说,“俊介,我有件事情想跟你说。我今天心情很糟。”我说,“别难过,慢慢讲,我们是好朋友,没有什么事情我们不能解决的。”我虽然这样讲,但还是很担心,不知道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他说,“也许和你讲了这件事以后,你再也不会把我当作朋友了。”我说,“怎么会呢!快点说吧,我们永远都是好朋友啊!”我有些急了。
也许是听了我的这句话,隆哥的语气变得平缓了不少。又过了一会儿,他吞吞吐吐地说,“俊介,我,我,我好象喜欢男生……”“啊!?”我着实吃了一惊。紧接着电话那边又传来了隆哥哭泣的声音。听到他这么讲,我的确感到意外。因为我感觉自己也是喜欢男生的,没想到我的好朋友也是。那时侯,我刚刚和我的初恋,一个韩国男生分手一年。也刚刚从分别的阴影中走出来,处了一个日本的女朋友。阿隆来电话的时候,我正一个人在宿舍,他的电话打乱了我刚刚平静下来的心绪……
我和“初恋”的他相识很偶然。那还是我读语言学校的时候,一次,我去我所在城市里一个专门为留学生提供交流信息的广场。在留言版上我看到一个韩国留学生写的字条,他在上面说:“我想学习中文,需要一个想学韩文的中国留学生作为学习伙伴。”因为我家有亲戚是朝鲜族,我听说日语和韩语的语法是一样的,所以,我也一直想学习朝鲜语。就这样,我给他写了一封信,那年还是个因特网没有普及的年代。很快,我收到了他的回信。
他的名字叫李仁哲。知道我是男生后,很直接地告诉我,他是个同性爱者,问我能否接受他这样的人做学习伙伴。他说他已经“come out”了。他的父母,周围的朋友都知道他是gay.我当时有些懵,小学,初中,高中,我都处过女朋友。虽然和男孩子玩闹的时候,相互触摸过对方的生殖器,但是我觉得那是顽皮。同性恋应该距离我很远。面对他这样的直白和坦诚,我的意识一下子混乱了。紧张,好奇和心慌当时占据了一切念头。我壮着胆子给他回了信。以后的几天里我都七上八下地想着这件事。
我在信中说,“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喜欢男生,没有经历过,也没有想过这样的事情。但是作为学习伙伴,我想,应该不会介意吧!……”信上虽然这样写,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恐惧”或者说是些许的“期待”。很快又收到他的回信。这次信中还夹着一张他的照片,很英俊,181的身材。我看着照片发呆,这样阳光的男孩儿他怎么会喜欢男生呢?他很信任我,把他的手机号码也告诉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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