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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晚,他主动进了我的被窝。他悄悄的对我说,他喜欢我的手指触摸他肌肤的感觉。他说那种感觉带点发痒,带点舒惬,欲罢又不能的畅然。对我来说是,爱屋及乌,何乐而不为呢。
我两躺在一起,都没有说话,昏黑的宿舍里,只有那烟火在闪烁。几个同学的低语声,就如山泉的汩汩声,时远时近。他躺在我的臂挽里,身体还是那样的大胆和肆意,赤裸的肉体令我心悸。他一直在抽烟,不言不语,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因为,我知道,他在用心体会我的触摸。
忽然有种无法抗拒的力量驱使我的手朝他的下身移动,我有点怕他的警觉和责怪,但他还是沉默着。一层绒绒的体毛接触着我的手指,我的心跳和胸的起伏已是无法抑制的洪流,背过嘴去,大口的喘息。他的体毛很细长,就如婴儿的头发,光滑而油润。我的手指轻轻的抚弄着它,就如春蚕用丝缠裹着它的蛹。我感觉他回头看了我一眼,我正欲罢手,但他却是微笑着。烟还在他的嘴里吸着。
他的这种微笑也许给了我一种勇气,也许是一种纵容。我的心开始放松下来,虽然感觉没有顾虑,但还是感到紧张。但我已管不住自己了手了,它已触摸到他的那个东西。我很想用手抓住那东西,但又怕,怕他说我什么。我用手指试探性的轻弹着那东西的表皮,眼睛一直注视着他的脸。他扔掉了烟头,昏暗的光影中,我发现他的眼睛已闭上。沉默是一种回答,一种肯定的回答。
他的沉默给我力量,也是一种信心。我的大脑里已没有其他的影像,包括房间里的声音。我只想到,他可能喜欢我这样,喜欢这种被触摸舒服的感觉;而我现在的感觉,触摸他的感觉也是舒心的。我的手抓住了他的东西,平整的放到我的手心上,它是柔软的,但热度却浸入到我的手皮。我没有肮脏的感觉,也没有其他所想,只是一种莫名的情绪令我激情四溢,无法控制自己的呼吸。我用手掌包裹住那东西,自己的脸庞已贴上他的脸庞。他没有回避,忽然我感觉他的一只手抓住了我在他头侧面的一只手,抓得是那样紧,那样牢。
他的东西在我的手心里开始膨胀起来,像一个初出炉的火腿,滚烫又生动,令人垂涎。我下意识的抚弄着它,翻转着它,摆动着它……而我自己的,也已是无法抑制的冲动了。
他猛然回头,抱住了我。仿佛是梦,昏暗中的梦,眼前的真实成为一种幻觉。但我感觉这是真实的,因为,我的心里在说话:我爱你。
那晚我的床罩是湿的。
我们的暧昧关系一直保持到快大学毕业。在快要毕业的某一天,校领导叫他而去。回来之后,他满脸沮丧。我问他是怎么回事,他说校领导知道我们的这种关系,给他以口头警告;可能是有人告发的,也可能还要传训我。我当时,也不知道那来得那么大的勇气,就说了一句:随他们的便。这之后,我们的关系走向冷淡。无法逾越的障碍是巨大的。
毕业之后,他去了很远的南方。书信往来了几回,但后来就杳无音信了。不知他是好是坏,我真的很想他。因为,他是我的初恋。
其实,我们的关系及性的行为,没有触犯任何人和道德戒律;也没有伤害任何的个体或是社会。有很多人认为同性之间的那种恋情是变态的,也认为那种性行为和方式是肮脏的。但我不这样认为,我觉得一切的爱恋都是纯洁的,只要出于真心,无愧于他人,就是一种爱的幸福。要说到性行为上,也许这种方法违背于伦理,违背于常规;但作为情爱在性爱中的升华,也只有选择于此。只要两个人默许或是在爱恋的激情中认可,就不是对人类本身固有性行为的亵渎和背叛。要说到不干净,那么,一切的正常的性行为和方式方法又是干净的吗?一切的男女之爱或是性爱又有几个是纯清的吗?
同样的天空可以容纳不同的族类,同样的宇宙可以容纳不同的星体。那么,同样的社会,却为何不能容纳不同的天性和不同的恋情呢。歧视、侮辱、排斥、嘲笑、愚弄、讽刺、挖苦、漫骂等等的等等,是强加在同样追求爱之美好同性之恋人身心上的枷锁。我只有默默的承受和遗憾,还有什么可奢望的呢。
如今,我已做了变性手术,虽然已建立了自己的家庭,但在心理上还是隐隐做痛;不为别的,只为那冷酷和世俗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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