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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的记忆,似乎都已经忘却,但也仅仅限于似乎,一旦被某些因素唤醒,他立即会展现在自己的面前,无比的清晰。仿佛从来就没有忘却过一般。比如童年的歌谣,平时想不起来,或者根本没有闲暇去回忆,但要是听到了,却就能勾起许多的会议,以至于连自己都感觉有些惊讶。并且能朗朗上口——只是,歌谣依旧,人已全非了。
前几个月,曾经在网络上听到了一个专题的广播,为了70年代的人,用一首首童年的,少年的曾经的歌,童年的游戏,零食,一点一点得将我引入了那依然熟识的曾经。诚然,现在的生活如此丰富,但童年的建立在简单游戏,简单生活上的简单快乐感觉,现在却已然感觉不到了。童年的生活是简单而丰富的,快乐永远是那么简单,我不想拿今日的孩子的快乐与我的往昔相比较,因为二者之间根本没有可以比较的地方,可以说截然不同了,我不喜欢用华丽的配乐精心包装的儿歌,我不喜欢用铜板纸精美印刷的童话,我宁可要听小燕子,哪怕没有伴奏,我宁可看小人书,哪怕印刷粗劣,因为在我心里,我只认可这个,因为这些才是属于我的童年的生活。
童年的记忆,有很多是苍白无力的,我仿佛站在时光的路口,远远的看着一个孤独的小男孩站在紧锁的篱笆门后面,对着天空唱着一支忧伤的歌谣——从喉咙里飞出,带着稚气,带着一个向往着快乐和自由的心,在空旷的天空中旋转、稀释然后消失。那时候,我记得我喜欢一首叫做《蜗牛与黄鹂鸟》的歌曲,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认为自己就是那只蜗牛,慢慢的爬来爬去。孩子的眼睛应当是清澈而无邪的,但我想,我当时的眼睛里,一定有着许多的迷茫,失落和无奈,因为我童年的心中实在不明白,我的生活,我的生命,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直到今天,我依然在问自己这个问题,也一直在寻找着其中的答案。
或许是因为遗传吧,我的父亲就喜欢唱歌,是曾经喜欢,因为我的记忆中,很多次听到他唱歌。随着他脾气越来越坏,我和他的越来越疏远,他的歌声也就越来越稀疏和模糊了,以至于最后的消失。但我却保留了喜欢听歌的习惯,自己于无人之处也偶尔唱唱,在这一点上,我应当感谢我的父亲,他应当是我的启蒙。
童年的歌谣,在当时常常带有政治色彩,不是为了祖国,就是为了革命,要么就是为了红太阳毛主席,不过,这些实在是大人们的事情,而对于一个愚钝的我来说,这只是一句和别的歌词并没有什么不同的歌词而已,我学,我唱,只是为了学,为了唱,只是我喜欢学,我喜欢唱,单纯的近乎于傻。——单纯,实在是一件美德,现在我对于我的单纯格外的珍稀。当我用旁观的阳光看着当代的小学生依然在唱着“我们是社会主义接班人”的豪言壮语时,我的心里却有些不太平静,我知道,或许在他们的心里。和当年的我一样,只是为了歌唱而歌唱,但我真的不知道是应当为了唱歌的人悲哀还是为了写歌的人而悲哀,还是对于灌输这种意识的人悲哀。记得前些时间看过一些报道,说幼儿园的歌唱比赛,小选手们一律打扮成“五.四青年”的样子,还想起了凤凰卫视的一段关于采访朝鲜的纪录片,片子中的小孩子也是浓妆艳抹,对着金主席的遗像“表衷心”,在一个一个单纯的眼睛里面,居然闪烁着无限崇拜的光芒。我不禁浑身冷汗。孩子最美丽的地方,莫过于他们的单纯,他们的直率,他们粉嫩的脸庞和娇艳如同花瓣的嘴唇,他们清亮童声和他们无邪的眼神。而不应当是用庸俗的铅丹脂粉去掩盖他们的最美的自然;孩子们应当学的是如何做一个合格的公民,如何热爱自己的祖国和家乡,而不是为了去崇拜谁,而不是准备去为了阶级和政党玩命;他们应当在那里唱着他们喜欢的歌曲,而不是打扮成一个五四青年的呆板样子来;所谓的教育,只是一代一代的在抹杀着孩子们的纯真,这是我的理解。
我很庆幸。我从来就不是好学生,我没有机会被打扮成五四青年,虽然当时我很羡慕,但现在我无比的庆幸,我没有去“表衷心”,我以我的顽劣和笨拙,保持了我的本心,我是老师眼里典型的坏坯子,我将来再他们的嘴里是一事无成的,这已然成了定论。但我并不因此而后悔,在我被当作一块废料扔到一边的时候,我却幸运的避免了被一个压过了亿万人的模子压注的命运,我很开心,我真的很开心。
时间流逝真的很快,我已经成年了,眼看着就步入中年。然而,人世间的许多思想,似乎更走在了时间和理性的前面。
现在,马路上早已经没有了一分钱了,一分钱早就退出了流通的领域,保留下来的这个词汇,或者只是对曾经的贫穷的一个纪念吧。或许现在的孩子们,看到一硬元币也未必肯屈尊屈弯腰了,因为他们只懂得“手心向上”,毕竟这样来钱太容易了,至于金钱如何而来,他们根本不去关心。
小燕子越来越少见了——舞台上倒是见到一只,穿上日本军旗装在那里刺激国人的脆弱的自尊心。——高楼越来越多了,杀虫剂,鸟枪等等,让它们越来越难以找到栖身之地。以前看到电线上一串一串成百上千的燕子排成排的景象已经不可见了,或许不久以后,只能到自然博物馆去找他们的身影。
熊猫咪咪已经长大了。据说已经到了美国,一来为了“促进中美两国的友好关系,加强中美之间的官方和民间交流”,二来也能赚来大把大把的绿票子,真是一举两得的好事情,只是不知道咪咪是否吃的习惯洋竹子,是否住的惯洋房,外国的洋月亮,是否比中国的更加圆呢?
大街上的小学生们也不排队走了。因为那个学校门口,都有接送的汽车,出租,最次也有三轮。
中学生们再也不羞于牵手了,害羞这个词,在我看来也有成为美德的趋势。如果你感兴趣,和他们闲聊的话,她们一般会告诉你,他们是朋友,中学生有异性朋友,已然成为潮流,但是我也看到,未满18岁而怀孕的比例,最高已经达到了千分之六点四,这仍然只是官方数字。
天空已经不再如童年一般湛蓝,但却比童年是丰富了许多的内容,狂风吹过,除了天上的飞机、鸽子,漫天飞舞的树叶,还多了一次性塑料袋,烂纸片,泡沫餐盒以及沙尘暴。
童年的老黑白早就被淘汰了,现在流行的是纯平,背投,液晶以及等离子。只是频道越来越多,好节目越来越少;广告越来越多,真诚越来越少;美女越来越多,穿得越来越少;歌星越来越多,道德越来越少;当文化从两千年前的《诗》的浪漫雅致到老舍先生的《茶馆》的哀叹之后,终于判离了这个道路,我很难听到秦淮的浅吟低唱了,听到的却变成S.H.E近乎于赤裸的挑逗。我很难听到如丝如缕的国乐了,因为紫禁城下已然变成了三大歌王曾经高歌的舞台。在如今,我猛然回头,听到小学、中学曾经万般痛恨的眼保健操的音乐,居然泪水不可抑制的涌出,这是真诚的感动。不知道为了什么,或许我是敏感的吧。但也好于麻木。
童年啊,我的童年!
我要回忆了,我要祭奠了。我要祭奠我的童年,祭奠过去的岁月,祭奠曾经的纯真。
记得有首歌曲唱道:“除了真情,我还能给你什么。”在当今文化已经如同方便面一样,在添加了很多香料以后仍然干瘪无味的时候,是应该挖掘一些曾经的美好来填补一下心灵上的真空了。因为我是在很清楚现在的人们,或者人类都是喜新厌旧的,如果不是实在没有新的,或者是可值得去品味和感怀的东西,是不会用旧的东西的。如今,我却深深感受到了当今文化的轻浮、焦躁和恶俗。在廉价或者昂贵的欢笑、眼泪、感动之后,转眼就忘却了,人们越来越讨厌或者逃避膳情岁月。犹如同今日的诸星一样,升起来很快,陨落的更快,而那些曾经的美好,却让人记忆犹新。比如老舍,比如张国荣,比如平凡的世界,比如小燕子,比如施光南,比如很多很多,转念今日,才发现速食的不养人。
早晨,我在自习中,听到楼道中有人唱着一首熟悉的童谣,一路嘻笑,并未曾认真,却勾起了我诸多的回忆和感慨,我真想在一个安静的角落独自听听往日的声音,但是环境已经让我难以静心了。我也只是莽莽之中的凡人,并不超俗,只是嫉俗罢了。不然,我也不会有诸多的牢骚。但着童年的歌谣。已然贯穿了我成长的历程,他永远是珍藏于我心中的宝藏,不时欣赏,不时把玩,细心呵护,留给我自己诸多的记忆。
谨以此文,写给我自己,纪念童年的岁月,无邪的童声。忧郁的童年以及当年清澈碧蓝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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