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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过,同性恋是人类的一种很美的生命特征,尤其是“男人之间的爱恋,它是人类最基本、最自然、最纯真、最美好、最动人、最令人向往、最值得缅怀和珍藏的情感,它是人性和人类文明之天幕上绽放出的最瑰丽、最辉煌、最气势磅礴的横亘千古的彩虹和闪电。”
但我要补充说明的是,同性恋作为一个内涵丰富外延广阔的概念,它更像是一个花架子。
大家是有这样的常识的,过年过节时,公园里大街上,总有从事园林艺术的部门让艺术家们搭花架子搞绿化美化工作。花架子用钢筋或者木棍或者楠竹什么的搭建而成,高高地耸立着,是有些挺拔的意思,却是缺少美感的,这样光秃秃的花架子立在红墙青瓦、小桥流水、飞红溅绿、莺歌燕舞的公园里,或者树在流光溢彩、熙攘繁华的大街上,甚至是有碍观瞻的。等园林工人把花盆摆上去,绿藤绕上去,先前的花架子便摇身一变,成了美伦美幻的艺术品,男女老少便争相跳到花架前,与它合影留念。
是撒,直人喜欢和美眉合影,Gay喜欢和帅哥合影,谁也不愿意和一具骷髅架子合影的。
同性恋与异性恋一样,作为一种人的生命特征,如果希望它体现出美感,那么也像花架子一样,需要用姹紫嫣红的鲜花、晶莹如翡翠般的绿叶、千姿百态穷极想象的藤萝来装点的。
没有装点的交流,无论是意识形态的还是肉体的,都没有美感,是丑陋的。
在经过一番斗智斗勇的讨价还价后,嫖客和妓女之间完成的性交动作,一定没有美感的;西门庆与众多女人的周旋,也是没有美感的;同性聊天室里的“粗长帅1找乖0”,也是没有美感的。尽管这些言行,也是真实内心需求的流露,是生命和人性特征的流露。
查泰莱夫人和他的情人的做爱就有美感,因为他们彼此肉体的需要源于彼此心灵的需要,他们有太多的情感交流,而且特别注意,他们的性交流根本没有以任何的物质和经济利益交流为前提,所以,才呈现出了如此感天动地、如此纯粹晶莹的大美。而且,作为一个是主人,一个是仆人,尽管两人在所受教育、社会地位等方面天壤地别,但有一点是共同的,他们是品德高尚的人,是情操幽雅的人,总之,是高素质的人。性生活,只是他们精神生活的一部分,或者说,是他们精神生活的载体。
美学家朱光潜有一段话,说得非常好:
人如果要充分表现他的人性,必须充实他的心灵生活。幸福是一种享受。享受或者为肉体,或者为心灵……人类最上的享受是心灵的享受。哪些才是心灵的享受呢?就是真善美三重价值。学问、艺术、道德无一不是心灵的活动,人如果在这三方面达到最高境界,同时也就达到了最幸福的境界。
我想,学问、艺术、道德这三样东西,应该正好是装饰同性恋这一花架子的鲜花、绿叶和藤萝。
如果一对Gay,在这三方面都达到了很高层次,那彼此在对方眼中,都是那样地魅力无穷,那多半有可能一天一天地共同生活下去,步入地老天荒的辉煌的殿堂。
在这里有两个方面的原因,自身的原因和对方的原因。
当一个人在努力提高精神生活质量时,他会自然而然散发着一种来自内在的魅力。他不断地修身养性,心灵的完善一定会有外化趋势,或者说对人的言谈举止有潜移默化的影响。比如说,工程师、舞蹈家和大学教授站在一起,不用介绍,人们都可以将他们辨别出来的。
内心的完美甚至可以弥补外在的缺陷,多少灰姑娘嫁了白马王子,就是证明。Gay的情形要复杂些,Gay对外貌的要求的挑剔程度超过了异性恋,这其实也正好证明了Gay对属于精神层面的东西的追求要多一些。但也有研究生帅哥迷上了自己的导师,在这里,导师内在的大智大慧大情大美犹如绚烂的光环,把导师额头上的皱纹和羸弱的躯体完全遮盖了。
再说对方的原因。假设彼此感情很好,自己没有变化,而对方学问、艺术、道德层面达到很高的水准,也可以产生很美的同性恋情,比如惠特曼,比如莎士比亚,他们的同性恋人并不是个个都像他们自己一样才华横溢的伟人,但他们拥有丰富高超精湛的审美眼光和审美情趣,不仅情人眼里出西施,还通过他们像蜜蜂一样去酿造,像炼酒一样去蒸馏升华,他们的同性恋情就成了辉煌壮丽的千古绝唱。
我的亲爱的Gay朋友们,雄性原初的壮美的生命特征,是值得欣赏体会的。但如果我们也同时追求着学问、艺术、道德的完善提高,我们的这种欣赏体会和被欣赏被体会,定然会变得更加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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