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突然冲动了起来,抓住了志远的手,问他:“你把我当什么?”他莫名奇妙地回答:“兄弟啊,不然是怎样?”我说:“仅仅是兄弟吗?”他想了想:“比一般兄弟更好的那种兄弟,其实和亲兄弟也差不多了,呵呵。”
我对他的答案不满意,继续道:“还记得你以前说过的话吗?”
“什么话?”
“你说过我们很有夫妻相。”
“哈哈,是啊,可惜你不是女的,不然我就娶你了。”
“那如果是这样的话你现在的女朋友你也不要了?”
“不要了,我只要你就够了,呵呵。”
这时候,谁也不说话了,空气变得暧昧起来,我盯住他在黑暗中发亮的双眸,他也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这时我突然好想吻住他的唇,然后股起勇气向他表白。
我的呼吸一阵急促,心跳得很快,眼看就要对他下手。
但事到临头,我又临阵退缩,最后我叹了口气,躲开了他的眼光。说:“咱下楼吧。”
回到连队后我不停骂自己:“何鹏,你真是个胆小鬼!”
性的闸门一旦开启,释放出来的欲望就如洪水猛兽一般,是很难再收回去的。
自从我被6班长那晚启发了之后,对这种事情总是念念不忘了,毕竟我只有19岁,正是情窦初开而且血气方刚的年龄。
这样我想得到志远的欲望就越来越强,可是从那晚错过了表白的机会后我一直也找不到另一个更合适的机会了,而且我也有很多的顾虑,所以每天我都在理智和情感间挣扎着。
说说部队的澡堂,每个连队的一楼最右边就是了。包括了带5个隔间的浴室一间,厕所一间和洗漱间一间。
由于是分隔式的浴室,所以很多同志所想象的浴室春光自然是难以欣赏到。
和北方不同的是,广东的部队一年四季都不供应热水,粤北的冬天不算暖,即使这里气温只有几度,我们也是在莲蓬头下面冲着冰凉的冻水,而且很多南方人的习惯都是每天冲凉。还好大家都习惯了。
连里今年任命我为指挥排无线班的班长,而且我也要带新兵。因为我各方面表现还不错,怎么说我也转了一级士官,很快要被那些新兵蛋子叫班长了。
6班长今年照样也带新兵,我向他请教了不少带新兵的新经验呢。
随着新兵们陆续到达连队,我们也开始了每年例行的新兵训练。
现在地方招近来的新兵一般都是高中生,甚至还有大学生,可以说文化素质都比以前提高了很多,但身体素质却没以前的好,很多人的体形都需要特别纠正,有人在站军姿的时候站不直,有的弓背的。这样的都需要用一个木制的十字架绑在背后。随着他们的刻苦训练,这些新兵蜕去了老百姓的习惯,越来越有兵味了。
新年我们只放了一天假。元旦后新兵们继续训练,元月十号的时候,我们连发生了一件大事。
3班有一个新兵,是同志,他老家有个BF,大概40岁左右,好像还是个什么单位的领导。他们乍一分开,彼此都想念得不行,于是他家里那个男人每隔个两三天就会写封很肉麻的情书到部队来表达思念之情。
这件事情引起了一排长的注意,于是一排长就私拆了他的信,发现了他们的秘密,然后又报告给了连长指导员。这样一级级往上报,事情就闹大了。
而且在前不久,不知道哪个部队的一对同志恋人也刚出过事,一个兵因为看到他BF(也是他们连队的兵)和另外一个人说话很亲热,醋意使他失去了理智,于是就砍死了他BF,这件事还全军通报过。
由于有了先例,所以3班这个新兵就这样被退回原籍了。虽然没有什么宣传,可全团都在私下议论这些事,而且被他们形容得很不堪。这在我的心里投下了很重的阴影,我第一次意识到我的性取向是这么的不入主流。
农历新年,过的很开心,毕竟带新兵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新兵们辛苦,班长们更辛苦。终于有三天假可以放松下了。
我从6班长那里学习了好多体罚新兵的方法,不过体罚只是一种手段,而不是目的。
现在上面对体罚这件事情也处理得比较严,一般不敢太明目张胆。现在的新兵是一代不如一代,想当年,我们新兵那会,被老兵欺负是常事,哪像现在。
有个新兵,城市来的,睡小马原来的床,有天他竟然跟我说:“班长,我不想睡上铺,咱们换个床吧。”我当场大怒,什么毛病!把他训了一顿,训练时也没忘记把他好好地折腾了一番。看你小子还敢没有个新兵样子!
年三十晚上,连队的菜好丰富,南方的部队和北方不同,不包饺子,只是加菜而已。
6班长跑过来给我敬酒,从那晚后,除了后来我主动问了他一些关于带新兵的问题,他一直都没主动来找过我,不知他心里怎么想的,可能是内疚吧,或许还有其他比较复杂的想法在里面,反正他最近都在刻意躲着我。今天他喝多了,酒能壮胆,更能壮色胆。
他拿着个大碗,里面装满了琥珀色的白兰地,对我憨憨地笑着。我突然有种想看他醉的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