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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回到宿舍之后,我把自己的衣柜打开,把所有给章易峰辛苦收集来的篮球周刊一本本地撕了,听着裂帛一样的决裂的声音,我突然心一慌,刹那间空空荡荡地,仿佛整个人被掏空了一般,我跌跌撞撞地坐到床上,看着一地狼籍,两行泪毫无欲警地涌出眼眶。回想自己节约自己生活费每次在篮球周刊一出就赶快帮他买到,然后看到他一脸高兴的说:“还是小磊对我好,最了解我。”但现在回想刚才他和宁宁在桌上的那种神情让我知道 :对于章易峰而言,那件事只是同性之间相互抚慰的一种形式,除了快感和高潮,它可怜地不具备任何意义——他爱的,从来只有宁宁,我却抱什么可笑的痴心妄想!
坐的麻木了,我又站起来,慢慢地将刚才撕开的画报,一点一点地粘回去,象在哀悼自己沉沦的爱情。
躺在床上的我听到宿舍人的回来,有人都说:“峰哥真强,以前以为姚姗姗已经是仙女了,但是和宁宁比,还是差点。我要是有这样的福气就好了。”另外一个说:“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你也不比比,峰哥的长相,身高,还有家底你那样达到人家的十分之一了?”大家都笑了。他们还说:“那宁宁也真好,不顾期末考试,从南京跑来给峰哥过生日,真是太体贴了,我以后老婆要这样我觉得会感动的一塌糊涂。”……他们还在说着,但是我已经听不到什么。自卑的说:“他们真的很配,祝福他们。”
宁宁来的两天时间让章易峰心情好到这个学期结束。学校的传统看电影,我还在期盼去年的故事今年重播,等来的确是电影还没结束就看到他和几个同学出去了。
第二天很早弟弟就来找我回家,本打算等他,尽力的拖时间,门口没有出现熟悉的身影,只能遗憾的和弟弟回去。
高三前最后一个暑假,我要尽情的疯狂,忘记一切不高兴事情。暑假前半个月在外婆家度过,每天在小河里捕捞让我几乎变成渔民,脸,手背都被晒的更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肤色很不均匀,脸上的皮肤很黑,但是身体却不黑,好象黑色素全都到脸上,由于古天乐的走红,让我也无缘无故的走在时尚的前端。
在外婆家的半个月,没有想他,以为已经忘记,当回到家偶然到村上小学看到很多人再打篮球时,还是会拿他做比较,按自评价这个打的也太差了吧,那个也不如章易峰。已经接近天黑,突然一个人叫我的名字,我仔细辨认才回忆起是我初中的一个同学,没上学和上学的人差距很大,短短的两年时间,他好象成熟很多,和他相比我只是个小孩。 他招呼我和他去吃饭,我们渐渐回忆高中时候,那时候我这个初中同学是叛逆小孩,现在则是叛逆大人,他突然对我说:“待会陪我去刺青。”我说:“刺青?”他说:“是啊,我找到一家超级棒的刺青,我要在膀子上刺条龙。”
到了那家刺青店,我被里面的各式图案吸引,很多都非常漂亮。我突然也有中冲动想刺。在同学刺的过程中我问了师傅,能不能刺个山峰。师傅说可以,不过刺山峰很痛,因为要表现出山峰的纹理等,比较复杂,我说没什么,只要刺的好我就能忍受。初中同学笑着说:“你也刺青,回学校不会处分?”我说只要不被看见就行。以前听人说过刺青不会很痛,但是亲身体验后知道不痛是假的,每一下都非常疼痛,当想到即使章易峰离开我,这个刺青会永远代替他陪伴我,为了一个好笑的想法,我咬牙忍住,一声不吭的刺完。自从我认识章易峰后,痛苦每天都光临我,但我不在乎痛苦,每一次痛苦之后,我对他反而更加喜欢,我也不理解为什么。刺好后师傅很高兴,说这是他得意的作品之一,初中同学也说非常漂亮,早知道也刺个山峰。我看到自己右肩下一个俊朗墨绿色的主峰体周围有几个山头,群山组成的峰给人很飘渺的感觉,非常漂亮。刺青师傅说:“我的皮肤属于细腻光滑,所以看起来非常好看,但是一旦皮肤开始变化,效果就会差很多,所以你要好好保养。”
感慨搞艺术的人对自己作品的认真,也对自己说:“我不会在意什么的,无论他变的多丑,多不好,我都要它陪伴我一生。还在幻想他可以吗?”
到家里弟弟也被我的行为惊讶,他说我疯了,真的疯了。他还嘱咐我千万不能让家里人知道。我说:“知道了,除了你,别人都不会知道的。”他奇怪的问:“你不让他知道?”我说:“当然”有的伤感的补充一句:我和他已经没关系了。弟弟也没什么话安慰我,只是说:“我觉得你还是放弃吧,你知道嘛,我们这届都很多女生喜欢他,而且听说他已经有女朋友了,你这样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嘛。而且我感觉他也没有特别重视你,所以哥,我认为你还是放弃吧。”我坚决的说:“不,我不会放弃的。”弟弟看到我那样坚持也不好说什么,有点怒气的躺到他的床上,弟弟躺下后说了一句话:“哥,刺青很漂亮。”我知道弟弟已经支持我,就对他说:“小石,相信哥哥。”他似有似无的恩了一声。
传说中高三终于到来,同学也都改变了,每天只有学习和学习。我还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很多同学为了更多学习时间到外面租房子,原本10个人的宿舍变就剩下3人,他们两人还经常到别的宿舍睡,因为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晚自习回来就睡觉,而他们却在教室多看会,即使到了宿舍还要看会,因此剩下的另外两人经常跑到别的宿舍睡。
有天上课,无意中往后一看,发现章易峰也在看着我,我没有什么感觉,而是感慨机缘巧合,从高一到现在,班级座位换了不知道多少次,而他每次都那么凑巧的坐在我后面。他给了我一个微笑,我则不屑一顾的转回来,他的脸色也变了。想想也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章大帅哥主动向别人示好而被对方无情的拒绝,他当然会很意外,不过我却为自己的行为而高兴,因为我学会了不接受。
经常在课堂上想我和他现在的关系,我现在和他不能做朋友因为相互伤害过,也不能做敌人因为相爱过,所以只能做最熟悉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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