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12-08-27 13:06第五章郝童才不管你瞪眼还是眯眼,一扭身边回厨房边说:“你不习惯没关系,心理学家分析过,人一般只要连续8次有规律的做同样一件事,就会产生自主性,时间一长,就养成了习惯。中国也有句老话,习惯成自然。”
这几句话生生把方博年压在喉咙里的那一句“我不习惯”彻底镇压在肚子里。
当郝童托着五分熟的牛排再度回到餐桌旁时,方博年还站在原地,连衣服都没有换,面无表情地看着愉悦的男孩。
男孩皱皱眉:“你怎么还傻站着?雕塑现在也不贵,喜欢的话,明天我去买,断臂维纳斯还是赤裸的大卫?”
“我不喜欢你改变我这里。”方博年低沉地说。
“哪里改变了?”郝童真诚地问。
“花、餐布、红酒、还有……吻,况且,我不是每天都回家吃饭的,你没必要这样。”
“不回家吃饭打个招呼就好,电话费现在很便宜,掏不起,没关系,像我一样留字条。”郝童的脸上也看不出什么表情,小狐狸应该更名小刺猬,方博年被刺得上下都失调,心里又打起鼓来。
郝童沉吟着:“你不喜欢?”
“不知道,应该是。”方博年说的是实话。
“可我喜欢,你说怎么办吧?我们俩个人,只能有一方做出妥协,是你,还是我?”
方博年的双眼几乎眯成了一道缝,声音有点冷:“如果我让你妥协,你是不是又要说搬走?”
郝童的声音依旧很平淡:“你让我走,我肯定会走,你做了我不高兴的事,我还是会走,但我也要看什么事,像这样的小事,我不会,你呢,会因为花、餐布、红酒还有吻让我走吗?”
狡猾,大大地狡猾,小狐狸再次将选择权丢给了老狐狸。
方博年又听见自己后槽牙摩擦的声音,郝童也一样,俩个人都彼此较量在对方的眼神中,一个不留神,冲动的话就会脱口而出。
香气四溢的空间里,静寂无声。
良久,郝童走到餐桌旁,嗅了嗅花朵,自顾地说道:“花很美,但要看开放在什么人的眼里,餐布是为了让用餐的心情愉悦一点,红酒,男人品尝的不仅是味道,更是一种隐秘的心境,至于那个吻嘛,理由我刚才已经说过了,现在再补充给你,那是要告诉彼此,我是爱着你的。”
方博年不说话,静静地听着。
郝童无奈地蹭了蹭唇,看向方博年:“没办法,我就是喜欢,如果你真的很讨厌,为了你,我愿意放弃目前的一切,只要你真觉得它们都是那么的讨厌?”
“我饿了”。方博年有点泄气地走向了卧室,这次,没人阻拦他,小狐狸跑向厨房,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喊着:“好,马上就好,还有一道扒大虾……”
鲜花、红酒、烛光晚餐,这一切,对于方博年来讲,并不陌生,同样的景况,对面坐着同样年轻英俊的面孔。
唯独不同的,对面的人没有柔情似水的目光,没有渴慕倾恋的依赖,更没有誓死不渝的爱情宣言。
有的只是刚刚剪过的俊雅短发,额鬓上还粘着一根细小的头发渣。一双安静的眼睛平稳地划过男人的脸,附送一抹清淡的笑容。修长的手指认真地切割盘中的牛排,费了不少力气,索性戳起好大一块,丢进嘴里,解气地咀嚼着,不好意思地冲男人再笑笑:“就是你耽误的,我这块儿好老。”
方博年举起酒杯,郝童迎上去轻轻一碰,在最浪漫的时刻,说了句让方博年再度泄气的话:“饭后你刷碗,这个你也得习惯起来。”
“你可不可以不要在这么高雅的时刻,如此俗不可耐?”想起某人花啊酒的一番言论,方博年赌气地说。
“刷碗怎么就俗不可耐了呢?在劳动中品味浪漫的余味,这个时候最有幸福的味道。看着爱人残留在盘中的一点残羹,想着爱人享受它们时唇边的蠕动,嗯,很Sex.”
方博年再度定格,这次的眼睛来不及瞪着还是眯着,就那么直接呆望着对面的男孩。一瞬间,有了某种冲动,而且,依然直言不讳地说了出来:“我想强奸你。”
郝童似乎早料到是这样的结果,没有嘲讽,没有打击,只是淡淡地说:“有梦想,是好的。”
李莫的手机居然安静了整整一个星期,当然,除了那些要命的客户。方方会不会分尸完郝童,然后再自杀?或者,反之,郝童轻松地干掉方方。公寓里,俩个自相残杀的男人。
连刘亚都催促道:“别慎着了,赶紧给他们打电话,有点不对劲,郝童别真出什么事。”
李莫看看老婆:“最好方方别出事,那孩子可不好惹。”
刘亚也看着老公:“你还是偏心方方的。”
李莫拨打着号码不抬头地说:“我同情弱者。”
刘亚有点不屑此说法,轻哼道:“他,弱者?老天真是闭眼了。”
刘亚没想到今天晚上又撮一顿海鲜自助。三个人,依旧是一个忙碌地奔波在各种美食间,一个热心地指挥着,另一个默默地喝着葡萄酒。
“他回父母家还是自己住的地方?”李莫吞下一大口鱿鱼卷问着有点心不在焉的方博年。
“不知道,可能是自己住的地方吧。”
“他怎么还不退掉那边的房?给自己留后手呢吧,怕你哪天改了主意,没地方可去了。”
方博年不答,郝童一个星期里,倒有三天没回来吃晚饭,早晨的餐桌上,一碗粥旁,定会压着一张字条,晚上回来一起吃饭,爱你。或者,晚上你自己吃,爱你。
方博年不问,他没这习惯。
郝童也不说,通常回来的也不算太晚,拎着不少买回来的食物,填充着冰箱。俩个人有时连话也不说。一个坐在书房运筹帷幄,一个坐在客厅,要么拿着一本书,看着看着就爬回了床,要么对着电脑游戏机直到困倦。
他父母干什么的?“刘亚努力掰下螃蟹腿。
“不知道。”方博年对这个也不感兴趣,郝童对家里的事总是淡淡地,似乎和父母的关系很一般,给人一种相当独立的感觉。
刘亚不满地:“方方,我说你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我还知道他有个奶奶呢。可惜过世了,郝童对他奶奶很有感情的。”
方博年看着刘亚:“是吗?”
“对啊,他从小和奶奶一起长大的,为了考大学才来北京读的高三。”
方博年第一次知道郝童从前一点经历,喝了口酒道:“他很少和我提自己的事。”
李莫叹口气:“我说,你们俩怎么怪怪地,谁对谁都不清楚啊。”
方博年抿抿唇:“我觉得这样挺好,互不干扰。”
李莫想了想,也是,郝童的来去自由和方方的不闻不问,倒真让他们能和平相处一个星期。至少方方现在看上去还有那么一点安于现状的平静。
无惊无险就是种安慰,李莫和刘亚不敢奢求太高。
“这周末我和刘亚打算一起出去踏踏青,你们俩一起吧。”
本以为方博年会一口回绝,没想到老家伙只是抬了抬眼皮:“去哪儿?”
连刘亚都有些意外:“还没想好,你定吧。”
李莫真怕方博年来个飞机游,酒店宿,抢着提议:“你不是喜欢骑马嘛,去XX草原吧,住一宿就回来,也不耽误第二天上班。”脚下踩了踩刘亚的鞋。
刘亚嘬着手指赶紧点头:“好,不错,骑马,烤全羊。”
方博年很痛快地:“行。”
李莫、刘亚两只惺兮兮的爪子桌下紧紧一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