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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4有个朋友,他叫崔友桥,他大我十岁,我平时叫他老崔。他自己是开公司的,主要做些广告业务。他跟我私交深,认识周岩之前,经常跟他见面,我们几乎无话不谈。
他问我,一手把周岩扶起来,我是不是从中取得了不少好处。
他指的是利益,我回答没有,甚至坦言自己在经济利益上亏了不少。在之前,周岩工厂侵权生产的事,我给工商主任送了三万块,这事我一直没跟周岩说。加上三番两次帮助他,所花的人情费,吃饭请客等,恐怕已经消耗我逾五万元。
我以为,跟周岩感情深,不计较那么多。爱情与金钱挂钩就会变质,这我能知道。
但我这个朋友一句话点醒了我,他问我是不是被周岩利用了,或者被他威胁到。在商场或者官场上,大家都是玩游戏的人,有些人城府很深,是不是我还未看透。否则怎么会无缘无故,会让你主动帮他那么多。
事后,我去想,这不是没可能。周岩利用我感情脆弱的特点,跟我套近,他以失身的代价,情欲为手段,让我主动帮助他,盘活他的生意。像他接近四十岁的人,表面看起来男性化的人,怎么会在我面前哭哭啼啼。不是有所图,他怎么会向我敞开他身体。周岩他的城府,我未必看得到。
如果不是我,周岩是不敢接那么多订单,他也不会认识那么多单位领导。他不会有那么好的新厂房。然而,他给我回报的是什么?是性欲的膨胀,和家庭的背叛。
分析到这可能的一面,我自己可能真的受骗了。我后悔不已,自己这么快就动了真感情。要是这是个骗局,我被他利用了,还得感谢他。
我再去想,那天我们第一次做10的时候,他给我使用的润滑液,是用过的。这推测到,周岩很可能早早进入同志圈子,甚至他跟其他男人早有过肌肤之亲。说不定,被他玩得团团转的人,正我们这种自以为自命不凡的人。
我越想越愤怒,为这件事,我寝食不安。如果周岩利用我跟他的性关系,威胁我,那我肯定会像条狗那样,继续为他卖命。
我要给周岩知道我不是好惹的,我更不能被他这样控制下去。我得给他教训,我不整死他,也让他吃到苦头。
方法有很多,工商、安全生产、税收、劳动管理等部门,我都可以借助。我要让周岩的工厂停产,惹上官司,我想我能办到。不做那么绝情,那至少要让他罚款。还有,我要是不解气,想惹是生非,还可以找黑道的人出面。
在事情未完全明朗之前,我不想把事情搞大,置周岩于死地。但我确实很生气,我出招了。第一招是让地税部门,帮我查周岩的厂。做企业的,逃税漏税屡见不鲜。我让地税给我重罚周岩的工厂。
没多久,周岩接到地税罚单,追究这两年的税款,要他交四万块。他马上打电话给我,希望我帮忙。我说我与地税的领导有过节,不能出面,让他自己找人。
地税的事没完,我又叫我下属到周岩的工厂,去收劳保费。他们工厂确实多了许多人,一直以来我护着他,没让他按人头数上缴而已。
当日,周岩气喘吁吁地打电话来,问我什么意思,是不是对他有意见。我说他厂现在知名度高了,我单位的人都知道我偏袒他,私心太重。就连正所长都知道,他不交不行。
事情惹上了后,我就一直躲着周岩,他每天都说要见我。而我总不在东区的办公室,也不呆在家。白天我到其他工厂去,或者去总办公室坐坐。夜里睡觉,我就回我老家,陪我宝贝儿子睡。
我让他看到我的冷漠,我的手腕,让他警觉我并不好惹。通过这两件事,周岩调查过后,自然知道真相。我及时不致使他工厂倒闭,也得赔上一笔钱。
后来我听说,周岩自觉交了税款,还补充了百来人的劳保费。
我还在考虑,要不要找黑道的人打周岩。不过这样处理事情,我之前从来不做。我只是知道可以这样,我也有渠道。
时间来到国庆节,单位放假了。风波过去,周岩赔赔钱了事,并没有大伤他元气。我差不多一个月没见到周岩,我知道他肯定恨我。
每天,我可以搂着老婆睡,同样获得生理满足。我不让自己继续去想跟周岩干的那些事情。
国庆节期间,我开车带老婆孩子到汕尾玩。一家人在海边别墅住了一晚,算是旅游散心。
旅游回来的当天,我接到周岩的电话。周岩有十来天没跟我联系。这十天来,也不知道他到底想清楚,想好没有。
所以接到他电话,我有欲望了解他,便接听了。
“你是不是在东莞?”他没好语气。
“是。”
“你是不是打算这辈子都不见我了。”
“周老板你说什么!有时候工作需要,还是得按程序走,要见见的。”
“你这个混蛋。你根本是怕我,怕我会害你。”
“知道就好。”我没再客气,感觉跟他真的要翻脸了。
“我要你马上来我家见我。”他生气了。
“不可能。”
“你要是不来,我马上告发你,告诉所有认识你的人,说你是同性恋。我有许多证据。”
我得意的心,一下子凉了。烟头从我手指掉下去,我惊慌地不知道把烟捡起。以致,烟在沙发烧了一个洞。
我不知道说什么,脑里空白一片,除了害怕。周岩骂我禽兽,然后挂掉电话。
等我回过神,我即刻给一个黑道混的哥打电话。我问他把一个人的腿打断了,该怎么收费。我那哥,说给我免费做,让我直接告诉那个人是谁就可以了。他会做得天衣无缝。
我说等我回复他吧,我先会一会这个人,再动手不迟。我还要看他有什么威胁我的证据。
接着,我马上去周岩的家。到达后,我发现周岩家的大门是虚掩的,他好像一直等我来。
我走进去,关门。周岩在厅里吸烟,他无比憎恨地看着我。
我几乎要吐了,周岩房子一股难闻的气味,而我最忌讳这个。也不知道他多少天没搞卫生,茶几上堆满了啤酒瓶,烟头丢得到处都是。
周岩突然向我冲了过来,如一头凶猛的狮子,他一拳打在我脸上。我踉踉跄跄后退几步,最终站不稳,倒在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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