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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晚不行……”刚才东东这么说,想要解释一下推辞晓亮的时候,晓亮以蛮横的口气告诉东东,一定要来。
挂了晓亮的电话,东东哭了,哭得很伤心,泪湿柔枕。
东东突然变得很害怕,害怕夜幕的降临,害怕晓亮的到来。想想自己跟着姐姐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吸的是客乡的空气,喝的是带着苦涩的水,如今,自己将往哪走?
带着倦倦的病容和千般的愁绪,东东知道,自己无处可逃。晓亮如约而至。江西之行让晓亮内心不爽,甚至可以说是心存怨恨,今晚,他不是一般的“客人”,带着成见和失落,茫然不知前路的他,甚至想要把东东撕裂。
晓亮心里没有一丝的同情,看着病容恹恹的东东,他觉得东东是在装可怜,给了钱,谁上不是上?只是,当他听到东东痛苦的呻吟的时候,眼里又晃动着东东初次见面时的腼腆和柔情。然而刹那间,这一丝丝的怜悯还是晃离晓亮的脑海。
MB和“客人”,还谈什么感情说什么怜悯?爱啊,在哪个角落蜷缩?
春光卷帘梨花落
晓亮离开的时候,在床头留下2000块。东东还躺在床上,被折磨了一夜,他实在是动不了了。
第二天,晓亮的手机响起“嘀嘀”短信声。是银行的短信提醒,有10000的款项存入。
“那个王阿哥,说好再过一个月才给钱的,怎么这么快就打款了呢!”晓亮对这样的款项入账,并不放在心上。
这一天是正月十三,晓亮老家上灯的日子,他和舅舅说好了,一起回老家。
已经好久没有见舅舅了,而且,舅舅说要带女朋友回去,晓亮有些想念舅舅。舅舅比晓亮大三岁,至今还未结婚。
当晚,晓亮见到舅舅女朋友的时候,心里一阵惊颤:这面容,怎么好像有点熟悉?
然而节日的喜庆与欢快很快的把他拉回现实里。他无暇去深入的想这个问题。火树银花,鞭炮声声,古老的街道成了欢快的海洋。
这一夜之后,晓亮暂时的忘记了心中所有的不快,也暂时的忘记了东东。日子回复到之前那个游心的时候,看日起日落,看风过尘飘。
正月二十,又是一个节日,此地谓之“天穿”。这一日,晓亮再次见到舅舅的女朋友。不再像那晚,这一次,晓亮看得很清楚,确实是似曾相识,只是,一时倒也想不起来。
夜里,晓亮眼里晃着的,都是舅舅女朋友的影子。失眠了,这让他一遍一遍的搜刮往事。
“你舅舅在北城大街开汽车美容店啊?”那一次,晓亮还和东东在“恋爱”着的时候,经过北城大街时,因为之前晓亮自己跟东东说过这事,所以东东这样问他。
“你舅舅姓什么?”东东漫不经心的问道。
“姓臧,这个姓很少见吧?”晓亮说。
晓亮心里隐隐的觉得不对劲,东东说自己是MB,难道他做了那么久,就没个熟客?怎么每一次自己电话一去,他总是有空?东东那眼神……天啊!晓亮心里突然觉得不安,难道他是舅舅女朋友的弟弟?
第二天,晓亮的手机响起“嘀嘀”声,又是银行的信息,又是有款项入账,10000.晓亮打了电话给王阿哥,确定这一次的款才是他打的。那,之前的呢?
晓亮觉得自己要疯了,前一次的钱,一定是东东打进去的。自己给他的钱,就是这个数。什么MB,自己怎么那么粗心啊!
晓亮跑到东东的单位,守门的大叔告诉他,东东已经辞职,走了一星期了。
院子里,早开的梨花,在一夜风雨之后,飘落满地的花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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