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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我拿了几件经常换洗的衣服放在Gary家里,同时我家也有不少Gary杂七杂八的东西。晚上我们基本上都住在一起,不过没有固定的地点,有时候在我家,有时候在Gary家。我换了新的手机号码,认识了好多新的朋友,尤其是很多同志们。有时候会叫他们来家里打麻将或者吃饭什么的,他们都知道我跟Gary在一起,羡慕无比。Gary是个挺活跃的人物,每次玩儿的时候他都冲锋陷阵,属于主要角色,我就心甘情愿的充当小女人的角色,其实我对男人的要求很简单,他比我强就行。有时候这些人会拿Gary开涮,说,呦,你真好福气,讨这个乖的“老婆”,哪儿找的啊?我已经不介意别人这么说了,说,靠,咱发飙的时候你们看不见罢了,然后转头对Gary说,是吧,“老公”?那些人顿时笑成一团,大喊,忒腻了,忒腻了。Gary对我说,我觉的你变了,没以前那么清高和深沉了,开朗很多。我说,那你喜欢哪个我?他说,都喜欢啊,其实这样挺好的,本来就是一开心事儿,干吗弄那么苦大仇深的。我一乐,搂住他狠亲一口。
公司里又招了几个新人,都是学设计的。可能搞艺术的这种人特别多,好几次我穿过办公室都发现好几个新同事有八九成的可能性是同志。也许我在他们眼里也是同样的明显吧。我的秘书小李一直没有放弃对我的幻想,她不止一次暗示过我,我装傻转移话题。父母也问过我好几次怎么还不谈个女朋友,我唯一的办法就是跟他们继续打马虎眼儿,搞持久战。有时候想想真累,好几次话都到口边儿想跟他们招了算了,后来一想,虽说招了以后他们也拿我没办法,而且很有可能他们还会继续让我选择自己的道路,但是无形中我的压力就转移到父母身上,他们也许会心口不一的祝福我,如果这样,我宁愿留给他们一点希望。
Gary买给我一枚戒指,经典的款式不带任何修饰,他说,我要拿这个把你套死。我笑笑对他说,好啊,你自己别先出轨就行了。他问了一句多余的话,他说,你还想以前那个么?我想想说,没什么值得想的了,现在跟你这不挺好么?然后冲他暧昧的一笑。
杰子可算是要从美国回来了,其实他以前也回来过,不过没路过北京直接回老家了。这次毕业了,专程回来北京小呆几天,我拉着Gary去机场接杰子他们,不过只看见杰子一个人出来,我从他身后轻轻拍拍他肩膀,问,你找什么呢?杰子见了我特别高兴,在机场就抱住我。我这个老同志被男人们抱惯了倒没什么感觉,只是第一次一个直男这么使劲儿的抱我让我觉的尴尬无比。我推开他问,你老婆呢?怎么就你一个?他笑笑轻松的说,哦,离了。我还在吃惊中,他又加一句,早离了。我不再吭声了。我给杰子介绍说这是Gary,我的男朋友。杰子客气的跟Gary握握手,然后Gary开车,我和杰子一同坐在后排聊天儿。杰子小声的问,你男朋友怎么变样了啊?我是不是太久没见过,忘了他长什么模样了,反正我就记的怎么不是这样啊?我诡异的笑笑,我跟以前那个也掰了,这是新的。杰子笑笑,摆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晚上杰子在我家住下,跟我睡一张床,因为我俩有很多话想聊聊。谁规定只有女人才可以有自己的姐妹淘(台湾的说法儿,我看康熙来了学的),我们男人之间就不能有哥们儿情义么?我把自己这几年的事儿都告诉杰子,工作上的,感情上的,想到一件是一件。杰子也跟我说了为什么和贾非非离婚的细节。其实人都是一样的,贾非非到了美国才真实发觉这个陌生的国度跟印象中那个所谓的“天堂”相差甚远,想以前在北京也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到了费城发现没人把自己个儿当回事儿,物质条件,社会地位一落千仗,这时候她不乐意了,跟杰子闹着要回国。终于有天过不下去,离了。杰子继续自个儿在美国读博士,贾非非回北京找了个某高官的公子再嫁。
杰子听完了我的故事,问,你就打算这么一直过下去?我说,不这么过下去还能怎么着?难道还让我指望明天早晨起来就立法通过同性婚姻条例了? 杰子说,那你可以在小范围内办个仪式嘛,叫上你在圈子里关系比较好的朋友来见证一下,不管有没有法律效应,至少在一个人的心里或多或少会产生一种责任感吧。我取笑他说,怎么去躺米国回来说话都这么“ACADEMIC”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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