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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离乡
火车开动了,对面坐的是我那时非常憎恨的父亲,我曾经不只一次的,痛苦的,病态的思考着一个非常让人不能接受的问题——我还活着干什么呢?有意思吗?别人都那么幸运,而我却这么特殊,在人生的道路上,有些东西失去了,就没有什么幸福可言了。
还清楚的记得那时我还小,父亲把我扛在肩头,那天正是冬天,南方的冬天虽然不是很冷,但是也接近零,正当我和父亲在前面走的时候,突然听到后面锄头落地的声音,父亲回头看才知道,是母亲滑倒了,回到家里之后,母亲把裤子翻了上来,血淋淋的一只脚,我当时吓坏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是我小的时候,感到最无助的一次触动,母亲感到火烤到伤口非常痛,不敢接近火坑旁,可是那时正是冬天,房外可是很冷的,母亲就那样坐在房前的冰凉的石凳上,思考着什么东西。那时,我感到天快踏下来了,还以为那是人生中最痛苦的事情了,可是万万没有象到,这对我,对母亲都只是痛苦的前奏,不值一提。
新年到了,我非常的喜欢过年,那时姐姐还在身边,我是家里面最小的,父亲那时还在家里,全村的人都一个姓,都是穷人,没什么贫富差距,大家乡亲相爱的处在一起,那时村里发生最严重的事情就是为了一点点的土地而发生的口角,但是那些都与我无关,因为,那时我的父母在村里人缘是最好的,所以我没什么仇恨,没什么可抱怨的,那年,我考的非常好。
父亲准备在过年的那天给我点什么,我平日里比较喜欢画,在纸上的小龙,我可以把它放大,画在柜子上,然后父亲就会帮我把它雕刻出来,所以父亲就给我买了大量的纸,并叫我到书店里面去看,要什么就买什么,我记得那是我一生中最自豪的一次过年。
火车从缓缓的开到如风的走,我没有感觉到不舒服,我是最害怕坐车的,我也是第一次坐火车,父亲在我的对面坐着,我一句话也不说,他时不时的看我偶尔叫我把窗户关上,吹得冷,实际上,我和我得父亲已经有很长得时间没有说话了,他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但是我得眼睛还是望着窗外得景物发呆,在思考着我认为不是问题得问题。
当我人生中第一次受挫得时候,我才知道了我心里面最想得人是谁,他是和我从小到大得玩伴,他是我得堂弟,我二爸的儿子,他小我两天,他低我一级,他就是比我胖,比我好看,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在某种意义上,他还是我魂牵梦系,整日担忧的恋人,那年我学习不景气,几次考试就不好,还受尽别人的责骂,我感觉到很无助,很悲伤,那时我只好向家里的他写信,让村里回家的人带回去,那时没有人能察觉到我在思想上对他有任何问题,二爸只感觉到我们的关系很好,那年暑假,可能是我最阳光的一段吧,不管他去做什么,我都愿意和他一起去,放牛,洗衣服,背烟,挖药材。可是在如今看来那算什么呢?
后来我高考了之后就去和姐姐一起打工了,打工回来了之后,我才知道姐姐过的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我觉得我舒舒服服的在学校学习,却让姐姐有那么大的牺牲,我不愿意,高补的那年,我是非常凄苦的时候,我想,我若考上大学,还得糟蹋我的姐姐,我的良心过不去,那年我把所有的经历都放在世界名着上面。
我觉得那些东西都好像为我写的,我没有什么可高兴的事情,当宿舍的人说他们对什么恶心,喜欢什么时,我却发现,他们所恶心的,我却非常期待能看见。最让我高兴的事情就是,每个星期能给他写信,或者,能在网上能看到他,因为我太想念他了。
我想知道他的一切,刚开始的那段时间,我写了两封,可他就给我回了一封,可我真的非常感激,到后来,他就不回了,我每天都在看,希望在学校的那块黑板上有我的名字,可是后来,没有了,在后来,我实在不习惯读私立学校的封校制度,就在元旦的那天,我回家了,回到家里面之后,他问我有没有收到他写的信,那信才寄出两天,我是不可能收到的,可是他说了,我那样做让他很烦。
我在信上没有对他说过一个想字,我知道那是非常不行的,我那时根本就不知道断袖,只是贫自己的爱好操作自己的言行罢了。那年冬天我非常冷,我一直都在为他担心,怕他冷着,怕他不快乐,怕他不成才。可我就是不能为他做什么,因为,毕竟我还是个孩子,我不能给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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