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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柜台后面,身高大约一米八左右,上身穿的是一件蓝色和紫色交相辉映的长条衬衫。这样一件含蓄却略有几分招摇的衣服穿在他高大健壮的身体之上,配合他那帅气的面孔以及自然流露出来的那种成熟又略带骄傲神色,简直惊为天人。
我们目光交汇了大约十几秒,就是这十几秒,把他的样子永远地定格在我的脑海之中。
他看我的目光,是把我仔细打量了一翻,然后似乎在问,你是哪里来的,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
就是这一眼,虽然后来几次的失败、伤心都证明只是对我的疑问而已,可是即使是现在想起来,那眼神我都觉得是略带一丝特别之意的,如果真的不是爱,我也觉得应该是上辈子的似曾相识,今生又再见的感觉。
我确实,我真实地捕捉到了这样一种微妙的心里感受。
而他,就是汉林春的老板——小蒋。
走到前台的正前方,把钥匙交给他,他把我的鞋子从木制的方格子中取下来给我。眼镜帅哥也一样拿到他的鞋子,我们坐在前台边的椅子上换鞋子。中东帅哥和三四个男人也一起出来了,大家都在换自己的鞋子。和中东帅哥在一起的那三四个人一边换一边商量一会儿再去哪里,有人提议去东华园。
出了汉林春的大门,我就没地方可去了。虽然和眼镜帅哥一起走,可是他并没有向我提出邀请,我不能一直跟着他。
早就做出了再在W市浴室再呆一夜的决定。而且刚才那十几秒的眼神交汇,我知道,又给之前的决定加上了砝码。
既然,晚上还是要来这里,既然没有别的更好的去处。我想,我还是一会跟在他们后面,一起去东华园吧,一来认个地方;二来,也有个地方歇脚:再者,还有我垂涎欲滴的中东帅哥一起去。
看来,他真的决定不去湖南了。
穿好鞋子,一群人浩浩荡荡地离开汉林春,走下二层楼梯,路过昨天晚上表现很失态的旅馆,那里的前台坐了两个人,用奇异的眼光目送我们这一行人走过去。再下一层楼就出去了,外面天气很好,快中午了,街上人来人往,没有人注意到从这个奇怪的地方走下来的一群奇怪的人。
中东帅哥和那三四个人往左走,我跟在他们后面,走了几步。
“你去哪里?你跟他们一起呀?”眼镜帅哥叫住我。
我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停住脚步,看着他。
“他们去东华园。”他又说。
我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看着他。
“那里脏死了。”他再说。
我依旧无言,他走过来,拉着我向右走。我知道,他有决定了。我知道和这个帅气健壮,满脸真诚的男人一路,很安全。
我回头看了一眼,中东帅哥和四个人一起,已经走到左边的路口了。
就这样,我和眼镜帅哥一路,中东帅哥和那四人一路,分道扬镳了。我心里还是很挂念那个来自台湾的中东帅哥。他昨天和谁一起过夜的?他和他们一起去东华园了,他会再找人吗?他玩够了,是不是好好地回家了?那些对他初见时的心动和离别时对他关心与牵挂,就一直这么保留下来了。因为,后来,即便我又去过很多次的浴室,却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我和眼镜帅哥一起并排向前走着,我看见温暖透明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眼镜反着光,自信且帅气。
他见我在观察他,转过脸来,对我微微一笑。
他把我拉进路边一家小店,是卖早点的,虽然都快中午了。好像W市的人都蛮讲究吃早饭的,即使起得再晚,都要吃早饭。W市的早点中,以热干面做得最好且最为有名。是在一种特制的面当中加上酱油、醋、辣椒等许多种的调料,而调料中最重要且最特别的就是芝麻酱了,是用油来调和的,浓稠而且非常的香。把这些调料和面均匀地拌在一起,吃起来,既劲道,又爽口,而且芝麻的香味四溢,会让闻到的人也垂涎三尺。
眼镜帅哥要了一碗热干面,问我吃什么,我说,和你一样吧。于是他告诉老板,两碗热干面,加鸡蛋。
很快,面上来了。以前来过W市很多次,可是好像都没有来吃过路边摊。不愧是W市的特色食物,非常好吃。我和眼镜帅哥坐在一起,两人都低头吃面。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可能太紧张了,我居然在吃的时候,还把一点面酱溅到了脸上,我赶紧说不好意思。他笑笑说,没有关系。很快面吃完了,他问我还饿不饿,我说不饿的,他给完钱,我们就离开了那个小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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