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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长过来了,问我XX处长是我什么人,我说我也不知道,他说他是我表哥的战友,但是我不认识他。我的回答也就是以前问军官的回答,但我一直没有找表哥验证过。队长说那你先休息了,下午干部会议你不用去了,留下值班吧。
下午,队里只有我和一个卫生员在,显得很轻松。军官的电话来的时候,我们正在看电视。他问我怎样了,我说很好没事了,他似乎舒了一口气,说那就好了,之前我已经打了四个电话了,都说你没有醒,你嫂子一直说我没有阻止你喝酒。我说首长谢谢你了请代我向嫂子致谢。他说没有问题你先休息好以后有时间在过来玩。我说首长昨天是你送我回来的吗,他又大笑起来,不是我还有谁,你嫂子要你住家里你一直在说要回去说什么不回去会挨批评,哈哈,第一次见到你这样的兵…
2003年,似乎是军区医学本科生第一次实行二次分配。6月,干部处下发了相关通知以及表格,干部股的干事和我说这个事情的时候满是笑容。那个时候,我的状况并不好,不过一直好强的我没有表现出半点的不适应。
周围的人似乎都变了,变的可爱极了。
离上交表格还有一天的时候, 我仍然没有填写。队长问我有什么想法,我说我也不知道,又说我觉得这里好轻松没有压力,队长回给我一个不好的脸色,你怎么就如此的不求上进呢你知道有多少人想走吗,我没有说话,走开了,因为我确实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那天下午,军官也来了电话,他问我关于二次分配的事情考虑的怎样了有什么想法,我并不惊讶他是如何知道的,他主管这个部门当然也就清楚其中的一切了。我说我没有考虑好或许会选择走或许会选择留下,他说你好好想想有什么想法尽管说这样的事情不能够太草率。我仍然没有回答。于我来说,我没有把他当作领导而是当作了朋友,只是觉得这样的事情是我自己应该的而不需要外界的干预。
我并不认为这个地方有多么的好,至少这里的条件让我所学的没有一点的发挥之处,唯一的好处在于这几近与世隔绝的生活让我心不再浮躁,这个,是外面的繁华无法给予我的。但是,我也并非没有想过以后,只是自己无法抉择罢了。那天晚上,和家里通了一个电话,征求家里的意见,父亲没有任何的建议,让我自己选择。我才发现,自他把我弄进部队后,他就把一切的权利交给了我自己,他成了局外人。或许在他们看来,现在的军营和他们那个年代的军营是没有区别的。
第二天干部股干事来收表格,我填的是放弃二次分配,他眼睛瞪大了好长一阵。我知道他不会说我思想高尚甘愿扎根基层,说的肯定是不可理喻甚至是傻冒之类的话。我没有理会他的目光,我清楚得很,我谈不上喜欢这里,但是我需要这里的环境这里的生活来净化自己或者说遗忘过去。队长忙于做我的思想工作,他不愿意我这个小老乡耗在这里,同时过来的一个同事也在劝我不要意气用事,我没有理会,性格上我是倔强的,不会反复更改什么。那个同事断言我会后悔,而三年后当我在总医院看到她的时候,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感觉。
军官的电话来的很突然,他说他看到表格了,问我是否做了最后的决定,我说是的不会更改了,他再次强调,我突然不耐烦了,冲着他喊—我决定了就是决定了你管这么多干吗你又不是我什么人,说罢收了线。其实,我知道是自己心里的纠缠以及对未来的迷茫让自己心浮甚至动摇了。我目前需要这个环境,但是以后呢,或许不会需要了,可是以后如何离开(我绝对没有想过要一辈子呆这里),我不知道,这是我迷茫的原因,我看的清处境,但决定幼稚得象个孩子,这是我后来总结出来的。
军官没有再给我电话,发来一条信息—明天之前,你还来得及改变你的决定,好好想想,另外,你今天的态度,让我非常的难过,以后需要改改你的脾气。我笑了笑,删除了信息,心想即使你是领导你又如何可以干涉我的思想…
2003年的海训,是我第一次参与真正的野外训练,出于照顾目的,队长把我派到了机关保障,巧的是,军官期间也在我们机关蹲点。见到他时,我很认真的敬了礼,礼貌的叫了首长好。这是二分后我第一次见到他,之前的近两个月时间里,我没有给他任何音讯。我不是功利的人,不想因为他有太多的功利色彩,于是也就觉得和领导之间保持一点距离的好。见我的态度,军官显然有些吃惊,不过随即哈哈一笑,挥手让我去收拾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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