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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把悲伤留给自己
我坦然的承受上帝的惩罚,用微笑把每一个日子照亮。
教室里静悄悄的,谁都没有注意到我,谁都没有知道我趴在哪里哭。他们只知道这几天来我们拼下了排球,兴许我是累了,所以建明看着我趴着他也没有说什么。是的,我真的很累,身体上的生理上的,我终于经历了从天堂突然降到地狱的那种感觉,就好比如一根热的发红的钢铁,一下子就攥到了水里,就这么冷了。整个人身体也都凉的发紧,我想我要逃离这里,要远离本来就静得可怕的教室。我突然感觉我像个小丑,戏还没有演完我就提前退了场。
我抬起了头,建明看了看我,我想他应该看到了我红肿的眼睛。
“小颖,你是不是不舒服啊?你什么了?”建明靠了过来着急的问我。
“没事,只是有点不舒服,不要紧的。”我努力挤出一丝微笑。
“要不要你回去休息,等下何姐来了我和她说。”
“那好吧……”说着逃命似的离开了教室。
我庆幸自己离开了我们共同学习的教室,因为我的后面就坐着他,虽然今晚他并没有回来。我突然感觉自己好没有了目标性,我不想回宿舍,因为空荡的宿舍更让我觉得孤单和害怕。南方的秋天已经开始有点凉意了,晚风吹来感觉身体在微微的颤抖着,也许今年的冬天会更冷吧,我想着。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已经来到了看台。这个能贮藏我心情的地方,每一次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我都会在这里静静的呆着。四周黑的可怕,远处操场上只有几闪微弱的路灯,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静,如同我现在的心情平静得让我可怕。真的好久没有看林耀和飞云他们打球了,那一些完美的动作和配合是除了三剑客之外没有人所能达到的。我想起林耀受伤的那一阵,我第一次单独和他在看台上看飞云打球,那时的我心跳是那么的快,而我现在连想他的勇气都没有了。
我总是难以去忘却他所说的每一句话,我的脑子就像一个电脑一样,贮存着他给我的所有记忆,当然也包括他今晚所讲的那一句。我刚才给我的解释是林耀可能说的是一句气话,但是我还是没有能说服我自己,是不是我很傻那么的在乎他,甚至他说话的每一个标点符号我都那么的在意。但是林耀他在乎我吗?今晚他把我的担心当成了多余当成了儿戏,可是平常他对我的好也是装出来的吗?真的很害怕去想这些,但是不想心头的压抑又让我喘不过气来。
列出了N个我能恨他的理由,但是又都让我给推翻了,原来我还是没有能恨起来。也许我应该原谅他的,可能我还真不够格去帮他,因为他旁边有那么多的哥们,而我什么都不是。忘了这事吧,同学之间难免也会有一些矛盾的,别人都不愿意让你去帮的时候,你过于热心反而遭人烦遭人厌,在去做之前自己也应该好好想一下,你够格了吗?
仰望着辽阔的苍穹,满天的乌云游来游去,没有星星。看来心情不好的时候就连想看一个明亮的天空也是一种奢侈。小时候在和奶奶一起的时候,我总是喜欢靠在奶奶的怀里在院子里乘凉。也曾经傻傻的像古人一样数着满天的星星,每每这时奶奶都会露出慈祥的微笑。我很喜欢听奶奶说着每一个星座的古老故事,我想那时候奶奶就是我小时候的童话故事书。奶奶曾说,我们每一人都会对应天上的一颗星,人死了之后自己的那颗星也就灭了,但是每一年的祭日那一颗星就会亮起来,因为他们想着家人了。
突然好想奶奶,不知道远在天堂的她还好吗?奶奶你能看见我吗?你的孙子就在下面看着你,你能看见我吗?奶奶,我好想你。我知道你最疼我了,是不是?如果我做错了什么你也会原谅我的是吗?奶奶,我长大了,现在是一个小小男子汉了,可是我有一件事要告诉您,我喜欢上了一个人,他叫林耀,但是他是个男生。我知道你听了之后你肯定很失望,可是我真的很爱他。奶奶,你说我该什么办,我总感觉我像是抽空自己一样,今晚他伤害了我,我真的很难受,很难受,我还应该爱下去吗?奶奶你告诉我啊……
此时的我泪流满面,我不知道飞云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我的身边。这个在我生命中的好兄弟,不管我在那里,不管我什么事伤心,他都第一时间出现在我的身边。他默默的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就那样看着我。而我就这样任由眼泪肆虐,我想哭过了就好了。
飞云轻轻的过来搂着了我,我被他身上一种特有的气息包围着,让我感觉很温暖,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着。
“小颖,什么了啊,哭得那么伤心。”飞云捧起我的脸,关切的问。
我摇了摇头。
“是不是想家了啊,不是十一就快到了嘛,很快就能见到爸妈了啊。”
“不,我是想奶奶了,这中秋快到了,她老人家在天上有月饼吃吗?”
飞云摸了摸我的头:“傻瓜啊,当然有了,我还以为谁欺负你了呢,原来想奶奶了啊,你放心好了,奶奶好人有好福,她会过得很好地。”
飞云安慰着我,我没有告诉他今晚林耀的事,也许也没有这个必要吧,一切都已经过去了还要去说什么呢。只是我很感激飞云,一年前的这个时候,我听到了奶奶的噩耗,只觉得整个天空都塌下来了,但是他就像是我的一个高大的柱子,为我撑起了天空,一直陪伴着我,一直安慰着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样去感激他,慌怕说了一声谢谢之后会伤害了我们之间的那一份浓浓的情谊,也许我能做的就是等待着机会,只要飞云需要我的地方,我会义无反顾去做。
“小颖,你还记得去年的中秋节吗?”飞云看着我说。
“恩!”我点了点头。
“那是我一生中过得最有意义的一次中秋节,大家都很开心,那时你和可心在一起跳民族舞,感觉你们俩就像是一对天使。”飞云沉浸在回忆里。
我什么会忘记那一段记忆呢,因为那也是我最难忘的一次中秋节。以前都是和家人一起过的,但是去年学校没有放假就放一个晚上而已,所以我们大伙就一起开心的来个烛光野餐。我们买了月饼,零食,水果当然还有啤酒了,就在我们前面的田径场里开起了烛光晚宴。
我们玩的都很开心,也就是那一次我第一次喝酒,脸红红的很可爱,可是现在喝了却不红了,可能是酒力大增了吧。喝酒呢是玩着喝,我老是输的喝酒又不在行,但是那些女孩子都喝得好厉害,我不喝又不好意思。都说酒能壮胆,大家起哄让我和可心来一段舞蹈,索性就跳起了民族舞了,想想那时真好,什么事都不要想,什么事都不会那么在意。
最后的结局可想而知了,喝的烂醉,我想啊这第一次喝就被灌醉了,真衰的。只记得飞云把我背回去的,这凌大少爷可受罪了,谁叫他起哄让我喝起的最厉害。
我想着笑了出来。
飞云看了看我:“小家伙,笑什么啊?”
“我在笑我那时酒量大啊,但是还是比不过凌大少爷~”
“那还用比啊”飞云自豪的拍拍胸脯。
我也笑了,他真的是酒量很大,我也没有打击他的必要了。
我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问着飞云:“你今晚什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给你送明天的入场示意图,建明说你不舒服回去休息了。但是我想你不会回宿舍的,所以就想你来这地方了啊。”
我看了飞云笑了笑,知我者莫过飞云也。
……
我们又聊得很晚,整个心情也变好了很多。我想我是该原谅林耀的,但是心里上原谅了,行动上一下子又叫我去粘乎他看起来真的很难做到。我想以后我们应该有尺寸的去相处,其实做个朋友也挺好的,虽然朋友之前少了个好字,但对于我来说应该满足了。
到宿舍的时候,林耀已经回来了。还是保持着前几天等我和飞云的那种姿势,只是不同的是这一次我并没有傻乎乎的站在那里等候发落,我直接进宿舍去了,连跟飞云都没有说晚安。我知道林耀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可是我无所谓了,都这样了还能怎样呢。飞云和他聊着,而我根本没有心情去听,索性回去收拾床铺,洗脸刷牙睡觉。
我不知道为什么大家今晚都变了样似的,宿舍里难得静的让人发慌。以前都是小D和林耀闹的,估计今晚他看到了那情景也懒得去理林耀了。我静静的听着收音机里的节目,以前最喜欢那个叫星星夜谈的节目,不知道大家有否听过。微闭着眼睛,就这样享受在自己的世界里。
宿舍关灯后,林耀和飞云道别进来了。虽然我很生他的气,但是我还是很期待他能拉开蚊帐进来和我说说话。以前睡觉的时候,那帮捣蛋鬼竟然趁我不备,拿起蚊帐来就吃我豆腐,所以我后来用夹子夹的好紧,万一有什么“危险”我好有个准备。可是今晚我没有用夹子夹着,就是很期望他能直接拉开。林耀在我床站了一会,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想和我道歉,可一会后我很失望地听到头上他上床的声音。
虽然我早有准备,可是我还是很伤心,眼泪又不争气的留了下来。算了吧,该怎样就怎样吧。只是我不明白,下午的排球比赛他还和我粘乎的呢,什么会有这么大的转变呢。真的懒得去想了。也许是我今晚哭了几次,也可能我是真累了,不一会儿我竟然睡着了,我期待着明天醒来我会是另一个的我,那个很可爱,很天真,傻傻的李亦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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