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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曾因为罪恶感而感到不安,可那种迷幻般的快乐总会在欲望膨胀的时候让我忘记一切。从那之后,我对和勇见面增加了更多的期盼,我已经不满足于每周一次的“牌局”,我开始频繁的偷偷光顾勇住的地方。勇的房间是师级标准的,有电视,双人床,和24小时提供热水的卫生间,在那个时候这算是非常不错的条件了。不过疗养院的卫生员不会提供像酒店那样的定时清理服务,勇的屋里总是零乱不堪,烟雾弥漫的。每次我过来的时候,勇总会手忙脚乱的收拾个地方让我坐下,然后打开窗户煞有介事的把烟雾往外赶。
勇有时会把一些社会上的三教九流的朋友叫来陪他喝酒打牌,每次被我碰到的时候我心里面都会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我慢慢发现勇身上那些小混混的行径,我听过他跟他的朋友们用地道的青岛口音骂脏话,满口的黄色笑话,看过他像流氓一样的喝酒抽烟,这一切竟然都不可思议的渐渐吸引起我来。
我和勇有机会就会做一些亲密的事情,勇并不经常“骚扰”我,也许他的欲望并不强,也或者他有别的什么顾虑,很多时候都是我主动的,我不可救药的迷上勇的罗体,他身上的刀疤充满了男性的味道,只要和他靠在一起,我都会习惯性的把手往他的裤裆里摸。在性的方面,我倒是没太多长进,勇教我尝试了口交,那是我喜欢的事情,直到现在六九的姿势都是我的最爱,除此之外,我们还是用手为主,勇从来没有试图“进攻”过我的“后门”。
星期天上午我借着参加数学奥林匹克辅导班的机会跟着勇到处玩。勇带我到地下游戏厅搏老虎机,那时这种赌博性质的游戏机刚刚进入中国还没有遭到政府严打,勇也带我去打台球,带我到疗养院附近的沙滩上吹海风,每当我不经意的打个哆嗦,勇都会把他身上唯一的外套脱下来披在我身上,初冬的冷风刺透他并不厚实的胸膛,看着他揣着双臂在沙滩上快速的踱步,那是一副令人心动的画面。勇给了我像恋爱一般的感觉,他曾不止一次对我说,“跟你在一块心里面特别踏实,如果你是个女的,我一定娶回家做老婆。”
勇办出院手续的事没有人告诉过我。我是在老爸跟老妈说起的时候偶尔听到的。那个周末,勇还是如平常一样来我家打牌,他没跟我解释什么,我也什么都没问,我天真的以为也许一切都不会改变。之后的两三个星期,勇没有再出现过,周六晚上成了我最难熬的时间,我总是心神不定的躺在床上竖着耳朵,希望能在入睡之前听到勇敲门的声音。终于有一天,我真的等到了勇,已经夜里十一点多了,那阵带着胆怯的敲门声让我兴奋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我知道那是勇,我等着老爸去开门,我听见老爸说今天没打牌,然后勇支支吾吾的问我睡了吗,听起来像是喝了酒,老爸说我早睡了,然后勇离开了,那竟然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勇,确切的说,我只是听到了他的声音。
我和勇甚至不曾告别过,我找不到他,没有网络,没有电话,没有地址,而勇也没有找过我。有那么一段时间,我很失落,不过倒也没过多久我就恢复了正常,懵懂少年原本就对感情一知半解,也就不会受伤太深吧。
后来关于勇的消息我都是零零散散从老妈那里听来的,我听说勇离开了青岛,我听说他带回一个不怎么正经的女朋友,我听说他有了个女儿,我听说他结婚又离婚了,我听说他还是不三不四的鬼混着。勇现在已经三十七岁了,我对他的印象还始终停留在十五年前,也许我和他昨天才在大街上擦身而过,只是我们彼此都不认得对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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