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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成长的地方,有一坐高高架起的铁路桥,桥面应该是5米宽的距离,火车开过来的时候,桥面会剧烈震动,巨大的声响足以穿透灵魂,我的身体紧紧的贴着栏杆,看着那庞然大物几乎擦身而过,心里没有丝毫的恐惧,一节、二节。。。。。。
有的时候,只有短短的不到十节车厢,更多的时候,会很长,很长,或者,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习惯了在一个嘈杂的世界里安静的关注一些渺小却又无足轻重的细节,又或者,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太过剧烈的东西,就像那急驰而来的火车一样,不足以震慑我的灵魂,来的快,去的也快,我的心,似乎柔弱的如桥下的湖水,终归是平静的,偶尔有一丝涟漪,终究会归于无形!
更多的时候,我喜欢轻微的风柔柔地滑过耳迹,放开握着栏杆的手,闭上眼,尽情着舒展着自己瘦弱的身体,像一朵纯白的蒲公英。只需轻轻一吹,便是荼蘼,那么想着的时候,我也会从桥上跳下,享受自由落体的身体与水面剧烈碰撞的疼痛,或者,深深的沉入水下,屏住呼吸享受窒息的感觉。
如若外婆在此,看见我如此这般,定会薄怒,嗔怪,以后不能再如此,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虽是责备的语气,可是,我依旧能想象,她眼中会是满满的疼惜之色,任谁都无法忽视的颜色。
然而,今日,外婆离开已经一年多了,如果可以,我真的愿意,就那样,站在桥上。让她有疼惜我的机会,哪怕只是一时。
很多年后,林哥带我去坐摩天轮,那一瞬间,心脏终是没能承受住刺激,剧烈地跳动着,失了往常的律动。天地旋转,黑暗一片,如果这样死去了,是不是就不会这么心痛。
记得我和他说过,传说,摩天轮的每个格子里都装满了幸福。传说,眺望摩天轮的人都在眺望幸福。传说,坐上摩天轮的人,都会得到缓慢的,宁静的,安稳的幸福。
这话,是外婆和我说的。
我知道这样的幸福,我已经不能从他身上得到。
“宝贝,你到底多大了?”他一边用手轻轻地抚过我的脊背,一边低声问我。
我一直不告诉他我多大,并不是像林哥说的怕他嫌我大了,相反的,我是怕他嫌我太小了,那个时候的我,十八岁,实际上还未到十八岁,再过七天,我就满十八岁了。
他是我的第一个男人,但是他并不知道,因为和他的第一次,疼痛并没有让我撕心裂肺,我很奇怪,但是也没在意,疼痛于我,从来就不是陌生的东西。
但是他说了一句话,我至今记得,他说:“你不是第一次啊?那我就放心了!”或者,男人的第一次,也应该被认真的对待?
林哥见我不理他,接着说:“宝贝,我会经常想你的。”说着便又向我压了过来。
我笑笑,满不在乎地说:“你走好了,你走了之后我再找其他男人。”
林哥一听,狠狠地在我屁股上掐了一把,这一次我感到疼了,但是我没出一声。我习惯着去忍受,默默的,在自己的心里,一点一点咀嚼着因为疼痛带给我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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