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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同性恋,在我们的王国里,只有黑夜,没有白天。天一亮,我们的王国便隐形起来了,因为这是一个极不合法的国度:我们没有政府,没有宪法,不被承认,不受尊重,但我们有权追求幸福的生活。
我的女生缘
我一直很有女生缘,这一点在其他男孩眼里是修都修不来的正果,而我,好像一直都没有对哪个女生动过心,哪怕她再漂亮,再主动地对我表示好感。我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只是一门心思地读书,许多人觉得我孤傲。
系上的人每每提到我,总会露出对阶级敌人般的不屑,“拿特奖的都是变态”是这个年代我们对成绩的理解,我不愿争辩什么,只要他们还愿意接受我,与我打闹玩耍着就行了。即使我期末成绩总是高得令人畏惧,即使我会四种泳姿,在游泳课上出尽风头,即使我把特等奖学金的一半捐给系上的贫困同学,即使有再多的即使,我总是默默地生活,累了便躺在草地上遥望那和我一样疲倦的天。
但在生活中,我要面对的,却是比考试棘手百倍的人际关系。中国的应试教育让我们对成绩优异的同龄人心破敬意,即使是日常交谈也正是如此。我就成为这样敬意下的牺牲者。但我并不希望这样,我希望有人和我开粗俗甚至下流的玩笑,希望有人和我说话时带着他自己特有的脏话,而不是如同八股似的客套。我想这一切都快疯了!
但是四年的大学生活总算结束了,在无数倾慕我的女孩子眼里,我看到了太多的伤心和失望,而我却无能为力。
男生宇森
本科毕业后,我从长沙到武汉读研究生,期间我认识了宇森。
暑假时,我在外面接下了一个项目,他是其中一个程序员,我是负责人,公司让我和他住一套房间。那天天气很热,我一个人在屋里看书,有人敲门,打开来,门外站着两个人,一个是同学小林,另一个我不认识的,比我高出半个头,差不多183cm,壮壮的,一件猩红的T恤,一条白色短裤,一双新款puma,都是我喜欢的牌子。
小林给我们作介绍,我才知道他就是宇森,以后跟我同吃同住的家伙。宇森主动和我握手,我这时才看清他模样:轮廓分明的脸,高耸的鼻梁,嘴角边的肌肉非常明显,浓浓眉毛下的双眼透出独有的俊朗,英气逼人。
我的心开始乱跳,和他握手时,不由得低下头去。我竟然第一次有了心悸的感觉,很心慌地把他迎进了屋子,而且主动帮他铺床,打理屋子。小林很高兴在他们眼里一向孤高的我那天表现出的热情,他临走前给宇森说了一句:“宇森,你知道你跟谁住在一起吗,蓝可是我们王牌系里的王牌啊。”我知道林是在用这样的方式表达感谢,但我并不需要!我忽然害怕宇森会跟其他人那样因为我所谓的优秀而疏远我。
我很吃惊自己当时心里强烈的反应。
自愿地为他做饭,给他洗衣
第二天早上我到客厅冲咖啡,正准备回屋做题时,忽然发现一只白色的袜子半悬在客厅的桌檐上,另一只掉在了地上。我拾起来,抖了抖上面的灰,一个暗蓝色的阿迪标志提醒我这是宇森留下的。
捏着宇森的袜子,我杵在原地,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如果是别人的,我会嫌脏连碰都不会去碰,可现在,我捏着宇森昨晚脱掉的袜子却不愿放开。我的大脑停止了运动,我走到水池边。清凉的水泛着点点泡沫,袜子在水中白得刺眼。我第一次自愿替别人洗袜子,而且是一个男人的袜子,我近乎虔诚地为别人服务!
我开始惶惑,怎么会是这样?难道我是一个GAY?
那天宇森很晚才回来,我坐在客厅看电视。他一屁股坐在我身边,打开两瓶啤酒,顺手给了我一瓶。我们开始天南地北地聊天了,我觉得开心,他并没因为我所谓的优秀而另眼看我。
“哦……宇森,”我突然想到袜子的事,觉得有点难为情,“你昨天穿的袜子我已帮你洗了。”
宇森瞪大了眼睛看着我。我的心咚咚直跳:“我还以为是我的呢,洗了才发现是你的。真是不好意思。”
“哦,谢谢啦。”宇森漫不经心地说,显然在回忆着什么。
“你让我想起了我以前的女朋友。”宇森双眼忘着天花板,慢慢地说:“我的家造就了以前的我,仗着钱多,整天浑浑噩噩地活着,我高中时便和她同居了,我向来大男子主义,我的任何衣物都是她洗,她死心塌地的爱我,但我却不知道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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