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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见到的安全套是十三岁,在大我十岁的堂叔叔的口袋里掏钱包时掏出来的。拿在手里看了半天不知道是什么,他看到后一脸坏笑的告诉我那是小弟弟和女孩干活时穿的衣服,说着指了指我的下面,顿时明白过来,准备塞回他的口袋,不巧,他妈妈从厨房出来,看到我手里拿着的几包东西,又看到他那痞样,拿起鸡毛掸子就往他身上抽,嘴里骂着混小子,带坏孩子之类的话,追得他满屋子跑,他还一边辩解说是给我做安全性教育。现在,堂叔叔已经没有了口袋里装安全套的习惯,不然追着他的不是他的母亲,而是他的妻子了。
第二次拿到的安全套是高二那年,在商店都关门后的深夜。梁哥骑车送我回家,突然在路边停下,原来是在街边的自动贩卖机上买套子,他和他女朋友住在一起。我故做无聊的拿过来,看了一眼就还给他,说:“路边的这种东西保险吗?”他问我,你知道是什么?我当然知道,虽然在他们眼里我是个纯得有点蠢得男孩,但我好歹也有17岁了,该懂的都懂了。只是那时候还不知道包装里的套子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第一次目睹它的真身是大学一年级,我在一台小型晚会上给乐乐伴奏,节目一结束,妆也没卸,她就拉着我往活动中心去参加玛丽斯特普的一个教育活动,说是每个班规定了一定的人数,他们班里没多少人去,要我去帮忙凑数。
到了那里,活动已经开始,大概30多人,女生居多,围成一个圈子玩游戏。刚混进去没多久,志愿者就开始发安全套,一个人两个,和一根木质的男生殖器模型。乐乐毫不掩饰她的好奇,还问人家多拿了几个套子。两个志愿者给大家介绍安全套,示范戴套子的方法,我撕开包装,把它拿在手里,不喜欢那种粘腻的感觉。看周围的同学,大家都兴致勃勃地“实践”。乐乐和旁边的两个女生竟然把套子当气球吹起来,越吹越大,她们找到了安全套的另一个乐趣。
活动结束,乐乐把她吹好的两个“气球”和几个没开封的套子带回宿舍,问她拿回去干嘛,她说要给宿舍的姐妹们传授今晚学到的东西。一个星期后,我上她宿舍给她修电脑,竟然看到那两个“气球”还在她们宿舍的桌子上,只是有些缩小了。当时就想,现在的女孩子,真是越来越放得开了。
第一次买安全套是在大二开学不久,那时我已经和他在一起近半年,却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我们两个都是在这方面非常保守的人。他虽然看起来什么都不怕,什么都在行,但我知道,第一次给我的吻是他保存了22年的初吻,那时的他脸红得似乎能滴出血来。交往了那么久,心里已经觉得该跨过最后的那条线,于是在超市买东西结账时看到收银台旁边架子上的杜蕾斯,就很冲动的买了。好几种类型每样都拿一盒,听到在我身后排队的大妈嘀咕了一句:“现在的孩子啊。”我当时真想当场挖个洞钻进去。
滑稽的是当我把那些套子捧在手上拿到他面前时,他拉着我到柜子前,拉开抽屉,里面也躺着一大堆套子,不只杜蕾斯,其他牌子的也有,还有让我脸庞发热的润滑剂,简直可以拿去批发了。
至于第一次用,那确实不是一段多美好的经历,却是一段值得永远铭记的回忆。它见证了我们的成长与结合,带着我们跨过最难的那道坎。从心灵到身体,交融的是灵魂,交付的是所有的未来。不论是我的痛还是他的痛,都是我们在对方身上烙下的专属的印记。
这些是我成长中与安全套有关的两三事,没有刻意去记忆,却突然间想起,像是发生在昨天,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可见。如今,长大了,身边的朋友都过了纯情的年纪,男人们吃饭喝酒,High了以后也会讲一些私密的话题,我一开始会面红耳赤,后来也就习惯了面色坦然。因为,这个世界上每一个人的成长,应该都与安全套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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