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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性之间会产生真正的爱情!”他和他说,一个用眼睛,另一个用从心底发出的声音。而此刻,他和他在别人眼中仅仅是勾搭上,过不了多久就会谁也不认识吗?“
“能拥有一夜情我已经很满足!”胖同志的声音。
“你呀!提上裤子就把别人给忘记了!你这叫一夜情吗?”老同志的声音,声音夹杂沙哑的讥笑。
你的耳朵又短路了。
不远处,一个又黑又瘦的老民工伸长手臂拖拽着一根管子浇水。大地干裂,人的嘴唇也干裂。而草坪是青青的,被修剪机修剪的一点也不像野草。
“唉!我当初不该回国!这次签证签不下来该怎么办?”你又垂下眼神,像一只得了瘟病的鸡。
“你在国外有固定的伴吗?”老同志的声音。
“有,我们同居了五年,他是本土的加拿大人!”你说。
“你爱他吗?他对你好吗?”有点女人味的声音,这个同志就坐在石头上的《彩民周刊》报上。
“他长的又老又丑又没有钱!你能爱上他吗?”你说,你的声音有点凄惨。
“唉呀!你为什么不找一个好的呢?”一个同志说。
“唉呀!他能给你带来什么?”另一个同志说。
“他对我还算好,就是没有本事帮我拿到绿卡!”你说。
“你和他一结婚不就可以把户口迁过去吗?干吗还要绿卡呢?”胖同志的声音。
“你不爱一个女人和她结婚是很痛苦的,你不爱一个同性和他结婚也是很痛苦的啊!”你的声音绝望:“唉!这次要是签证签不下来该怎么办?”
“你可以以旅游者的身份去啊!”
“你可以偷渡过去啊!”
“如果不以合格的身份出国,一被发现就会遣送回来,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出国了!”你说,接着又举了几个被遣送回来的案例!
“可是,你出国干什么呢?在国外又找不到可以爱的人!”
“可是,我留在北京也没有什么意思啊!我已经四十岁了!”你说:“这次去加拿大,只是为了好好工作,争取成为一名合格的加籍公民,——拿到养老金!”
“你为什么不在北京国营企业好好工作呢?到老后不也可以拿到养老金吗?”
“像我这么大的人——已经四十岁了还不结婚!你知道家人亲威朋友同事会怎么看待你?!”
“唉!活着真不容易啊!”老同志说,然后站起身,伸伸胳膊腿。
“你在北京找一个自己喜欢的,然后带他一起出国不就不痛苦了吗!”
“我现在出国还要靠那个加藉老头,——已经很难!我现在回国已经三年,如果那个老头已经找到新的性伙伴,他一定是希望我不去找他!我现在最怕的就是他不欢迎我去多伦多,而我在递交的签证书上注明了,到多伦多找这位朋友!”
“唉!你又不爱他,还要去找他求他?”
“唉!我虽然并不爱他,可还是希望别人也不要去爱他!”
“唉!他要是长的又年轻又漂亮又有钱该多好!”
“唉!我要是长的又年轻又漂亮一根屌又粗又长该多好!”
唉……唉……
他开始讨厌你,对漂在海外的同志失望,感觉你很没有劲!为什么不在北京或其它本土城市好好地呆着呢?还要漂洋过海去悲伤!
他转身走了。
一个又一个同志走了。
一个又一个新面孔出现,慢慢地漂过来,在老杨树的阴影下,听——你的——和爱情无关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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