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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又恨恨地说。
四海做同情状,安慰道:反正也没吃什么亏,以后离他们远着点儿呗。
四海见拖布脏了,就又去洗,见那老者在淋浴头下讪讪地冲洗着,竟有一丝替他难过……四海洗完拖布回来时那年轻人已经走了——不愧是个当兵的,动作真是迅速。
四海又简单收拾了一下,弄得个差不多窗明几净好等着林叔回来夸他。这时四海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惊呼:“我的钥匙没了”,随后那老者跌跌撞撞地跑进了更衣室,呆立在了47号箱跟前。四海跟过去一看里边竟是空空如也,只有一把打开的锁和钥匙挂在锁鼻上。
那老者凶相毕露,先是问四海看没看见是谁开的这个箱,然后又责怪四海管理不善。面对着眼前这凶神恶煞般的老者,四海无言以对,因为他怎么也想不明白那个战士竟会做出这样的事来,虽然他不太帅,但也是一脸正直的啊。
有几个浴客听到争吵声也围了过来,四海委屈得直想哭:“你丢了多少钱,我赔你就是了”。
“你一个臭打工的你赔得起吗?你说我没有衣服我可怎么出去呀?!”
四海想象着这个老头裹着一身轻轻垮垮的皮肉光溜溜地走在大街上,真是滑稽。
这时林叔进来了,他拍了拍四海的光脊梁,说:你忙去吧,我来处理。
四海就象个做了错事的孩子一样乖乖地站在一旁,看着林叔帮他收拾残局。
“你是不是光顾着自己乐了?连个钥匙你都看不住,真是白活这么大岁数了!”林叔趾高气扬地数落着老者,“不行咱就报案,我想你也大概能知道这事是谁做的,这案子好破!”
“你说我没有衣服我可怎么出去呀?”老者又重复问道,可语气已全变了。
林叔找了自己的几件衣服扔给老者,叮嘱道:别忘了给我洗干净再送过来呦。
半个月后更衣室要改格局,在搬柜子时找到了丢在后面的一团东西,里面有一身脏兮兮的衣裳,还有十几元钱……
小黄不是同志,他20岁就结了婚,现在孩子都快上小学了,但小黄也不反感同志,和浴客们开起这方面的玩笑来比四海都要自然。
浴客中什么样的人都有,但大家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来到蓝天以后心情会完全放松下来,不用再拼命地伪装自己,然而这种放松却时常让四海产生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今天让四海不舒服的人好象突然集中到了一起,有4、5位浴客洗完了也不穿衣服也不去休息区就坐在那里胡侃。
有一白白胖胖的中年人,外号叫“女的”,四海擦地时走到了他附近,他突然欠起身来在四海的屁股上使劲摸了一把,然后一脸媚态地说:妹妹,姐姐我活儿贼好,陪姐姐玩玩呗。
四海微微皱起了眉头,为什么有些同志连性别都倒错了呢?
“唉哟,还害羞了呢。黄阁阁,咱们玩玩呗”
小黄坐在一把靠背椅上,用脚蹬着前面的浴床,身子向后倾着,椅背靠在后面的一排衣柜上。“如果碰到我喜欢的我就和他玩玩,可你不行,你一假女的,我才不稀罕呢”。
旁边的几个人就起哄说,小黄什么时候也变成同志了。
小黄一脸深邃:这有什么,不就是舔舔鸡儿、操操腚儿吗,没准哪天小爷我就去试试呢,关键是得两情相悦,谁要强迫谁可不行。
这番话听得四海目瞪口呆。这天是周五,因为第二天休息所以晚上十点过了可洗澡的人还是很多。小黄突然神神密密地把四海拉到了一边儿,小声说:小黑屋里有个老头,口活儿不错,现在挨着个儿地给大伙儿做呢,你也进去爽爽呗。
“你刚才进去了?”
“嗯。爽!”
“你不是要两情相悦才行吗?”
“骗他们你也信。我其实特喜欢这个,可我老婆就是不给做……你说,我射出来的东西他愣是给吃了,你说爽不爽?”
四海其实也觉得这事儿挺爽的,但他的水准还不至于降低到进小黑屋里让一个看不清模样的老头子碰他,更别说黑暗中那些贪婪的目光和魔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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